离开天香楼的一路上两人都未开口,沉默地上了马车,在马车上坐稳后,赫连澜立刻回身有些担心道:“喝多了?”
邢安星对着熟悉的人时便有些闷不住,以往两人坐在马车里,他总是主动开口,或是询问赫连澜对某件事的看法,或是与他讨论之后的计划,如今日这般一直安静着还是头一遭。
“没……”邢安星喝酒容易上脸,但距离真正喝醉还有些距离。
赫连澜盯着眼前的少年看了半晌,似是在分辨他话中真伪,最后微微皱眉:“那便好。”
对于旁人不想说之事,他惯常不会刨根问底,只是这一次克制住自己追问的冲动似乎比以往更难了一些。
邢安星也知以赫连澜的性子,只要自己不想说,对方必然不会勉强,可他自己又有些犹豫。
自出了天香楼,他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因为自己想不出结果,这才一直没有开口。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陆亦承,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一般,小声道:“我是想问一个问题,不知道方不方便。”
“你问。”见他这样郑重其事的模样,赫连澜都有些紧张起来,一时间完全猜不透他想问什么。
“刚刚……澜大哥是对狄庆用毒了吗?”邢安星问得十分小心翼翼,道歉的话就在嘴边。
毕竟这么问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是自己想多了,那实在有些丢人。
谁知赫连澜听他说完,微微一愣,很快轻笑出声:“你就是在纠结这个?”
“对,对啊……”邢安星抬头眼巴巴看着男人,等着他的答案。
“对,我是用了毒。”赫连澜说完,自袖中掏出一个轻巧的瓷瓶,又问,“很明显吗?”
邢安星重重地摇头,同时松了口气:“正是因为毫无痕迹,我才不敢直接问。”
陆亦承闻言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忍不住问道:“赫连公子什么时候下的毒?”
有人在眼前下了毒,他却没有看出来,虽然赫连澜暂且算是他们这头的人,这毒也是下在别人的杯中,但还是让身为影卫的陆亦承深受打击。
而邢安星怀疑狄庆中毒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狄庆醉得有些突然,照理对方既然想要灌他们,本身酒量应该不错,哪怕真的不好,也该清楚自己能喝多少,又怎么会忽然醉倒?
换作旁人,必然会首先想到狄庆今日状态不佳,因此醉得特别快,但邢安星是知晓赫连澜善用毒的,自然也就先联想到了中毒。
但赫连澜厉害就厉害在让人根本看不出他是如何下手的。
饭菜都是店家做好了送来的,酒也是进厢房后再也没人打开过壶盖,房内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按理他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更何况陆亦承一直站在两人背后,连他都没有察觉到赫连澜是什么时候动手的。
“是我敬他喝最后一杯酒时。这毒也并非是下在酒中,而是下在了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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