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傅闻言愕了半晌,眸色黯淡的叹息了一声,颇有无可奈何的意味儿。
楚琅诚然说道:“太傅大人,我知道您现在心里的想法,就两个字——失望。”
齐太傅心被触动,蓦然老泪横流起来。
他哭叹片刻,望着楚琅,眼神里充满了期许,说道:“朝廷还有铮臣,还有你这位皇子。老夫一把年纪了,死不足惜,只希望你们未来能够好好的为皇上保护江山。咳,想我齐家满门忠烈,最后竟落下了满门抄斩的下场,齐家的血脉竟然会在老夫的手上断送。”
楚琅说:“这个太傅大人不必担心,您的三公子楚琅已经护送他离开到了安全的地方,只是我不能带来来见你。”
齐太傅知道楚琅向来行事稳重,重来不打诳语,立刻激动道:“是我家老三,他安全了?”
楚琅浅浅点了点头。
齐太傅朝他深深一拜,道:“老夫多谢二殿下能为我家保存血脉。如今老夫儿女都在,也没有牵挂了。”
楚琅知道他所说的儿女指的是齐三公子跟太子妃,但太子妃薨逝时他身在牢狱之中,并不知情。楚琅当然不能告诉他太子妃已死的消息,只能心里含着虚说:“太子妃不能离开府邸,所以不能过来,才让我过来探望的。”
齐太傅笑着点头,看起来感觉很幸福。
“太子妃千金之躯还能想着她这个腐朽的老爹!老夫深感满足,多谢皇子殿下。”
楚琅思忖着又道:“其实,我此番来也有事情想问您。”
齐太傅莫名反问:“何事?”
“是有关户部尚书邹何的。”
邹何与齐太傅是好友,听闻楚琅说出他的名字,心里一颤。
“邹何?他怎么了?”
楚琅紧皱双眉,低声道:“父皇前几天下旨,把他抓了起来,用九条锁链捆回的京城。”
“什么罪名?”
齐太傅惊得瞪大了眼睛。
楚琅沉声吐了俩字:“谋反。”
齐太傅脸上的惊讶之色简直无以复加,少顷,他断然否道:“绝不可能,我很了解邹何,他对皇上,对朝廷可谓忠心耿耿,谋反,简直荒谬。皇上是听了谁的谗言?”
楚琅见他十分焦急,激动,安抚道:“太傅请听我慢慢说,今年凤仙郡大旱,父皇派邹何去赈灾。结果他并未赈灾,反而用父皇划拨给他的银两在凤仙郡购置武器,建造兵营,父皇遂疑心他要谋反。”
齐太傅蹙紧眉头,难以置信:“当真是这样的?”
楚琅点头:“凤仙郡的灾民扶老携幼一路要饭来到京城,父皇才知道了邹何的所作所为。此事我也打听过了,那些灾民不会说谎。”
齐太傅喃喃道:“凤仙郡?那里一无匪患,二无外族蛮夷,根本不必要驻兵。邹何本人对此是怎么解释的?”
“他认罪了。”楚琅费解道:“可我却觉得其中有许多奇怪的地方,就比如邹大人为何要谋反?对此,他并无解释,只是认罪。”
齐太傅莫名其妙,摇头叹道:“只可惜老夫无法亲自去问他,不然邹何一定会告诉我他有什么苦衷的。”
楚琅寻思着:上一世,朝廷大臣纷纷遭遇变故,似乎背后有一只黑手正在操控着朝局。
这一世,事情仍然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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