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江已从朦胧的梦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窗户前的窗帘微微摇晃着,有些分不清此时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突的感觉到脚上传来一丝凉意。
他轻嘶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下自己的脚趾头。
他摸了摸,脚趾头上凉丝丝的,用手指一刮似乎还刮出了什么膏体。
江已顿了顿,有些奇怪的放在鼻尖闻了闻,药味儿十分浓郁的传来。。
不是错觉。
江已顿觉浑身发凉,他看了一下屋里,一切正常,没有其他人闯进来的痕迹。
而且就算是有心怀鬼胎的人闯进来,也不会是单单为了给他抹药。
所以能擅自打开他门,还能做到这么悄无声息的,除了和他同处一屋檐下的温时青,江已想不出还有谁。
可是他脚受伤,温时青是怎么知道的,他没有跟任何说过,况且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
越想越觉得诡异,他的目光投在墙上的那幅画上,画隐匿在夜色朦胧中,阴影十分厚重,看不大真切,只觉得越发奇怪,那鲜红色的颜料也在夜色里加深了。
心里有个猜测顿生,江已犹豫了一下,爬下床。
他搬了张凳子,踩着凳子去够那张画。
画被他用手指勾了一下,摇摇欲坠。江已身高不算矮,一米七八的样子,但这画着实是挂得太高了,他咬紧牙关,才将那画稳稳当当地拿下来。
和他猜测的一样,那画上的中间有一个针孔摄像头。
江已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心情。
他呵笑了一声,许家是真的没有正常人是吗?
好在心里早有准备,也不会觉得温时青会是个正直良好的青年,所以没有太大的情绪,不过……
那是不是证明,他在房间做的任何事,温时青都能看见。
江已第一个反应是还好自己没有裸奔的癖好,不然就被人从上到下都给看光了。
他摆弄了一下画,没发现其他奇怪之处,又重新站回凳子,把画重新挂在墙上,也没动画中间的针孔摄像头。
江已爬回床上,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那幅画,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他的手指落在脚趾头上,那里其实没有血了,也不是什么大伤口,如果不是十分注意地看,也不会发现破了皮。
温时青大半夜进他房间,就是为了给他擦药,而且他明明知道要是擦药了,肯定会暴露房间里有摄像头。
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剧情里对他的介绍少之又少,江已甚至对他这个人的形象都十分模糊,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这样十分没有安全感。
况且,谁知道他睡着了,温时青有没有对着监控画面做些什么?
江已毫不避讳地盯着摄像头看,一边看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温时青肯定是知道他知道了,估计现在也在期待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害人害己是怎么做来着?
江已想到温时青的弱点:洁癖。
很严重的洁癖。
他挑眉,正好窗外划过一道闪电。
仲夏夜的天气最是变化多端,原本还明月高挂的天空此时便乌云密布,小雨登时就化作了瓢泼大雨,窗户玻璃被砸得滴滴作响,落在地上,落在花丛中,落在绿叶间。
江已心生一计,神色一变,对着摄像头眨了眨眼睛,唇角微压。他故作害怕的耸肩,脸一垮,害怕的皱了皱小脸。随后有些犹豫的抱着被子,从床上爬下去在原地踌躇了几秒,才又鼓起勇气光着脚就开门出了房间。
温时青看着电脑里的画面,看着少年在发现摄像头时的镇定,以及后来变化多端的表情,最后抱着被子出门的画面。
他眯眼,轻笑了一声,眼底的神色浮动,像是猎人捕捉到了好玩的猎物。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他关上电脑,声音沙哑低沉:“进。”
下一秒,少年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江已抱着被子,赤着脚,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外。
他声音轻颤,眼睛带着惊慌害怕,挪着小碎步走进来。
温时青隐在黑暗里,他没开灯,坐在床头,温声询问:“怎么了小江?”
江已咬着嘴唇,像是受惊的小猫,小猫的尾巴也蜷缩起来了。他弱兮兮道:“温叔叔……”
刚开口,窗外突然闪过一道紫色雷电。
江已惊呼了一声,手上的被子一扔,一个箭步就飞速钻进了温时青的被子里。
陌生的气息瞬间就钻进了鼻子,明明温时青用的沐浴露和他用的沐浴露是一样的,但是怎么就让人感觉到天差地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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