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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西门庆一直觉得相比真小人和伪君子,糊涂人有时候更可恶一些。

因为无论是真小人还是伪君子他们要么做事干脆,报仇不隔夜,要么笑里藏刀,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

而糊涂人往往没有多少自己的主张,总是被时事推着走,完事还经常怨天尤人的说老天对自己不公,其实说白了,有什么可以怨的,路难道不是你自己选的么?

“确实有事请官人帮忙!”朱仝不知道就这一会的功夫,西门庆脑子里就转了无数的念头,直接开口说道。

“我听闻阳谷县有个及时雨,急公好义,好急人之难因此有事求到官人门!”

“都是乡野之间朋友互相吹捧,做不得准!”西门庆稍微谦虚了两句。

“不知道朱兄弟有什么为难之事?只要我力所能及,但说无妨!”

“不知道官人这两天有没有听到什么传闻?太一观内丢了好些财物!”

这件事我不但知道,还很清楚,话说那夜夜黑风高......

西门庆一边在心里口嗨一边说道:“倒是有些耳闻,不过这许久了,还没抓到贼人吗?”

“那有那么容易!”朱仝叹了口气。

“我接手时这案子已经过去好多天了,许多线索都断了!关键是那些个道人言语不详,只说丢了财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案子,恕我直言!”朱仝一边说一边摊了摊手。

“根本就查不下去!”

西门庆听到这里就有些明白了,感情太一观的道人也不能说是香火失窃,这有点太耸人听闻了,但要抓人总得要有个名目,因此说成财物失窃,但实际财物没丢,丢的是香火,如此不清不楚的,衙门里能查出东西来就见鬼了。

也是朱仝流年不利,本来这案子是阳谷县的,他在东平府呆的好好的,此案跟他并无关系,只是太一观的刘洪思不知道从那里听到他的名声,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于是朱仝就一脸蒙蔽的被生生拖进这个案子里来。

“既然如此,此事朱兄是半路接手的,要怪板子也打不到朱兄身吧?”明白了朱仝的处境,西门庆倒是设身处地的为他想了想,此案他并不是主办,只是半路接手,就算最后破不了,板子应该也打不到他身才对。

“哪有这么容易!”朱仝咬了咬牙说道。

“那刘洪思走的是知州夫人的路子,眼下这案子正压在我身,要限期破案!”

原来是走了夫人路线,西门庆心下了然,别看朱仝身为捕头牛皮哄哄的,但其实捕头严格意义来说还算不官,说它是吏都有些勉强,只能算是政府的合同工,而且没有人权,说让你滚蛋你就得滚蛋的那种。

而且在封建制之下,司高兴了叫你一声“都头”,不高兴了随便寻个由头就能将你打个半死,你还没处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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