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莳差点吐出来,瞪着小饕餮满足的狗狗脸,足足三秒钟。饕餮这玩意,真是太不讲究了,什么都吃。
柯弋舔舔爪子,哼地别过头,臭鸟懂什么,这是无上的美味好不好,吃了毛色还能贴毛色。
桑莳揉揉太阳穴,拎起小饕餮,一脚踹出房门,自己则坐在路琛身边,看着他的睡颜,伸手轻抚着他后脑勺的发尾,将唇贴近路琛耳畔,昵喃似地轻呼一声:“呵,主人!”
“愿意为我送上你的一切?”桑莳玉白纤长的手指刮过路琛的脸颊,一个人类的一切,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微不足道。
不过……桑莳的指尖停在路琛的下巴处,摩挲了一小会,重新又顺着他柔软的双唇、挺直的鼻梁上移,最后抚着他的眉心,双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厄虫这玩意总不会凭空出现,肯定是有人特地放路琛身上,不管这人是谁,他都想要路琛死。
桑莳微眯起眼,眼尾的那抹红,殷红如血,伸出手,插进路琛的心口。
陷入沉睡中路琛低低□□了一声,皱了皱好看的眉,带出一点凌虐的美感。
桑莳将手收回,手中多了一个光泽黯淡的金色命盘,夺运兼取命?背后的人简直是恨路琛入骨。可惜他身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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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弋拿爪子“嚓嚓”挠着门,留下无数指甲印后无趣地转身下了楼:哼,狗男男。
重新跳到沙发上,磨磨爪子,继续睡大头觉,顺便再回味回味厄虫的味道,真想再来百八十条的。这笔生意太划算了,吃了一条本来就想吃的厄虫,从臭鸟那得到一块夔牛肉,臭鸟的主人还是一脸会挂掉的面相,臭鸟早晚还是要死掉成为它的食物。
一举三得,嗄嗄,赚翻了。
桑莳有旧伤在身,维持不了多久的人形,强撑着等确认楼下讨厌的小饕餮睡着后,这才变回朱红鸟,施施然地飞了下来,收起翅膀落在沙发扶手,审视着好梦正酣的小饕餮,也不知这只贪婪成性又奸又恶的小凶兽梦到什么美事,流口水不说,还时不时发出奸佞的笑声。
凶兽是死亡、负面的缔造者,也是最强大的感应者,这种能力是它们的本能之一,出生自带,也许,路琛身上的死局,这只小饕餮可以帮忙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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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琛微笑着喂了朱红鸟和小饕餮后,坐在花房的休闲椅上,阳光穿过玻璃顶,勾勒出他脸上依然精致的线条。
柯弋趴在一边无聊地把一只彩色小球从左爪倒到右爪,边玩边嫌弃:想它堂堂凶兽饕餮,居然跟狗一样玩球,太侮辱它的格调了。
路琛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拿出手机,拨打了经纪人齐正的电话:“齐哥,我想接下那个综艺。”
齐正在那愣了一会,回过神来,欣喜若狂:“真的?这就对了嘛,傻子才退圈,你这年纪退什么圈。你在哪?在家吗?等着我啊,我马上过来,咱们好好谈一谈。”
路琛吐出一口气:“行。”
齐正估计是怕路琛反悔,半个小时后就出现在了路琛的别墅。这人长得白白嫩嫩、油光水滑的,还腆着一个圆圆的肚子,害得柯弋看到他馋得掉下一串的口水,眼前飞速闪过一张一张的肉食图片。
齐正堆着笑,正要跟路琛说话,眼角余光瞥到椅子旁趴着的金毛小狗崽。这什么狗?怪威风的。就是不知道为啥直勾勾地盯着它,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自己胖胖的倒影,嘴角还有可疑的亮晶晶的口水。
哈哈……是口水吧?
马上,齐正就看到金色的小狗崽,伸出粗壮的扑子抹了抹嘴角。
得,还真是口水。
一只狗,盯着自己直流口水,这代表什么?齐正摁摁自己圆圆的肚子,毛骨悚然,站在不远处,不动了:“路……路……琛啊,这狗……咬人吗?你什么时候又养了一只狗?”
咬不咬人?路琛一愣,这问倒他了,他心里也没什么的底,店长的狗确实凶巴巴的。
“这是我朋友的狗,应该不咬人吧……”路琛回答得很不确定。
齐正这下子更不敢上前了:“阿琛,你把狗拴拴好,要不先关到别的地方。”
路琛抱起小饕餮:“齐哥,这狗还小呢,乳牙……”
柯弋一龇牙,露出两排又白又锋利的乳牙,犬牙牙尖似乎还闪着锐利的尖芒。
路琛:……
齐正:……
路琛干笑:“没事,我抱着。”
齐正脸上的肉抖了抖:“那那……那你抱好,你齐哥肉侈,招狗。”
柯弋舔舔爪子,腹诽:白痴,本大爷对人肉不敢兴趣,不然,你个小胖子,都不够我塞牙缝的。
齐正收拾好战战兢兢的心情,小奶狗而已,一脚就能踹飞出去,不带怕的。在路琛对面坐下,重拾今天的正题。
“阿琛,你能想通就好,娱乐圈又不是只有演戏一条路的嘛,有多少艺人,三栖四栖的,对吧?干主持,再去唱歌,再去演戏,再参加真人秀,只要有资源的,条条大路通罗马。更何况咱们为庞大的粉丝基础,还怕转不了型。”
路琛听了这话,不知在想什么,黑长下垂的睫毛盖住了他眼中所有的思绪。
齐正还在苦口婆心:“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没必要。咱混的是名利圈,这个名是名声的吗?不是。是名气的名,只要有名气,有知名度,就能换成利。不然每年哪来得这么多的新人,挤破头也要往圈子里闯?路琛,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的为人,是,我齐某人确实俗不可耐、唯钱是命,可我也不害人啊,尤其不会害了你。努力辛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在圈子里站稳了脚,打下了江山,傻子才会为了什么好名声退圈。”
路琛点了下头:“我明白。”
“明白就对了,我知道你喜欢演戏,也有天赋,可咱现在不是没这条……”
路琛的脸色刹时苍白得令人不忍直视。
齐正也后悔不已,轻拍了一下自己:“看我这嘴。”忍不住又补上一句,“你就不应该救那个臭丫头。”救个人,赔上前途,捞了句不疼不痒的感谢,齐正想想都他妈的能呕出几升血来。
路琛往后一靠,完好的半张脸和坏的那张脸一样毫无表情,好半天才说一句:“碰都碰到了,还能看着她被烧死?”
齐正动动嘴,想说:你就是见死不救又能怎么样?脸上青红交换好几趟,终于没有对这事多说什么:“我回去给你挑挑合适你的节目……你调整调整自己的心态。” 说完,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路琛的别墅。
朱红鸟飞下来,停在路琛的肩上,侧了侧脸,黑曜石一样的眼眸满是担忧。
路琛回过神来,放开小饕餮,把朱红鸟捧在手心,轻轻一笑:“别担心,就当重新开始。”
被放回地上的柯弋翻翻白眼:愚蠢的人类,居然撸臭鸟,也不撸本大爷的毛,毫无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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