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提前准备好的?”
邓光夏随手翻看着手中册子,很是惊讶的对张铭说道。
此时二人已来到张铭的帐篷里,邓光夏手里的册子,正是流民们的登记簿。
这是张铭让书手们多抄出来的一份,为的便是今日。
除了流民的登记册,还有广西兵的军籍册子。
邓光夏之所以如此惊讶,是因为他没想到,张铭会做这件事,并且做的如此细致。
这完全不像一个小旗所为。
有了这两份册子,张铭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要军田、要粮饷,流民们开垦出来的田地,也就有了被朝廷认可的田籍。
而对于邓光夏来说,这却是他能拿得出手的,实实在在的功劳。
抚绥民夷,诸事繁杂,但归根结底便是从人口抓起。
否则你连要抚的人都不知道多少,还怎么抚?
邓光夏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对张铭说道:
“如此甚好!本官还以为要在此待好几天,看来倒是不必了。”
张铭微微一笑,说道:
“大人何妨多待些日子?虽说开荒伊始,物资匮乏,但总还有些野味招待。”
邓光夏打个哈哈,心说你小子这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暗示了吗?
他稍一思忖,对张铭说道:
“待本官回去之后,禀明知州,想必会有粮食接济。”
张铭乐了:
“大人,都说明人不说暗话,您现在还跟我留一手,是不是不那么磊落啊?”
邓光夏是真没太大权力,虽说管着抚绥民夷的事儿,可但凡到动真格的时候,还得事事请示,不敢擅专。
否则,不用梅若甫说什么,知州衙门里一堆人就能做出许多文章,让他好看。
“罢了,本官尽力帮你争取便是。”
邓光夏就差没拍胸脯了。
“那我就代替大伙儿先谢过大人了!”
张铭笑着拱拱手道。
这时一名随从自帐外进来,对邓光夏道:
“大人,时辰不早了。”
邓光夏便收好两本册子,起身对张铭说道:
“如今流寇渠帅虽死,但仍有小股残余,或占山为王,或四处流窜,打家劫舍。”
“若是能将其剿灭,未尝不是你立功的机会。”
张铭闻言笑道:
“我也有此打算,只是师出无名,再则粮饷皆无,兵器短缺啊。”
邓光夏此时已走到帐门外,听了差点一个趔趄栽倒。
这小子太会顺杆爬了!
他定了定神,挺直腰背,目视前方道:
“为朝廷效力,便是最大的名分,至于粮饷兵器嘛,本官回去之后便给你想想办法。”
邓光夏这话倒是真心实意,毕竟捕盗也是他主管之事,地方不宁,于他而言就是无能的表现。
所以张铭这支广西兵,若是能够剿灭匪患,邓光夏自然乐见其成。
到了傍晚时分,大伙儿都收工之后,张铭也回来换了衣裳,洗过脸后等着放饭。
丁春山等人打了糙米饭,习惯性的来张铭这边,围坐在一堆。
“铭哥儿,郴州同知来咱们这儿,到底是何用意?”
孙慎饭都顾不得吃,急吼吼的对张铭问道。
他如今负责矿坑的事,每日里早出晚归,回来后才听说邓光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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