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铭抬头冷冷地看着白晴晴,他用手敲了敲桌上的手机。
“林老师,我刚下夜班,负责的病人都病情平稳,病历也都写好了。”白晴晴解释着,林一铭的动作她已经很熟悉了,这是赶着让她回去上班,“无一功他真的是欺人太甚了!”她突然恨恨地说。
无一功?白晴晴说的名字听起来很别扭,难道这是那位巫一功主任的外号?乔嫣猜测着。
“晴晴!”林一铭站起来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胡说……什么!”
“怎么不是欺负你?这么一件事,值得他在科室晨会上把你当做典型来说吗?”白晴晴愤愤不平着,“让我们和病人家属沟通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克制,绝对不能发生因为我们的态度,而使病人或病人家属发生意外的情况发生,他虽然没有点名,可这不就等于是在说你吗?”
原来那位巫主任竟然将林一铭对待病人家属这件事,当做典型事例对全科进行训诫,可乔嫣觉得巫主任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而且句句在理,作为医生,与患者和家属的沟通也是非常重要的。
“这事能怨你吗?那人自己骑电动车带着孩子撞到护栏上,他带着头盔没事,孩子没戴头盔,送来的时候已经脑死了,无一功也亲自对他说没有抢救的可能,那个人也不知从哪听说他儿子的伤和市长的儿子是一样的,非要找你来救他的儿子。”
白晴晴激动地说着,“听说无一功前几天追到这来训你了?他凭什么,哪有什么病人家属来闹事,听说那孩子当天就送殡仪馆火化了,无一功他那就是赤裸裸的嫉妒,他嫉妒病人家属不信任他,只信任你。”她恨恨地跺了跺脚,“那些人也真是的,我都悄悄告诉过他们,你已经看过那孩子的MRI报告了,确实救不过来了,可他们怎么也不相信,非要下来找你。”
原来林一铭并没有漠视那位父亲的相求,乔嫣仍记得,那位父亲第一次冲进病案室后,林一铭确实出去了一会儿,所以他是出去看那个孩子的检查报告?他也想给那位父亲一点希望,可他为什么被指认为凶手也不自我辩解呢?
如果自己处在林一铭那样的情况下,会怎么做呢?乔嫣假设着,跟着那位父亲去神经外科检查那个孩子的病情,然后给出一个绝望的结果,结果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可他只要回到神经外科,那就是对巫一功威信的挑战,所以他当时真的什么也不能去做。
“神经外科主任兼医务科科长。”白晴晴冷冷地笑着,“如果你不出事,那位置能是他无一功的吗?”
“够了!”林一铭大吼着,白晴晴吓得后退了一步,“回去!”他指了一下门。
乔嫣看到白晴晴的眼眶已经红了,她想过去安慰,却有点胆怯,林一铭对一个喜欢着他的女生,这态度也太恶劣了,如果她强出头,说不定更会遭到暴击,而他们真如绯闻传言在恋爱吗?她对此心存怀疑。
白晴晴一只手颤抖地撑在桌子上,但仍不屈地看着林一铭,“你问那个孩子的家庭住址,是不是去过他家里了,又给他们钱了?”
林一铭神色慌乱地看了一下乔嫣,咬着牙对白晴晴说,“你有完……没完?你不走……我走!”他说完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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