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悦蹙起眉头,听着房间里持续不断的仪器滴滴声,心里有一丝空落和内疚,她越过男人的臂膀看向病床。
商齐舟安安静静地躺着,俊逸的脸庞相比两年前她看见的要瘦削了不少,皮肤苍白,只有床旁监测仪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在宣告他还活着。
以前爱笑爱惹她的精致男孩,现在成了个深度昏迷的植物人。
想起四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车祸,孟悦忍不住心头发颤,鼻子发酸,“是我对不起他。”
对面失控的车子撞过来的那一瞬间,是商齐舟用整个身体护住她,她只受了皮外伤,而他却大脑严重受损,留着一条命已算得上奇迹。
“既然回来了,就负起你该负的责任,以后你来照顾齐舟。”商沐言冰冷沉厉的眸一瞬不瞬地锁着孟悦,想要从她崩裂的表情里窥探出一丝真情实意。
她到底在不在意齐舟?她到底有没有心?她真的喜欢过自己吗?还是一切对她来说都只是在玩。
那一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早上他刚查到她和齐舟同游日本的消息,还没来得及震惊和质问什么,两人从机场回市区的路上就发生了车祸。
他疯了一样赶往事故现场,却发现齐舟成了血人。
而她,一句话没留,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他的世界。
那一年,齐舟成了植物人,爷爷年底病逝,他手忙脚乱地接管公司全部业务,压力大到几乎喘不过来气,再加上她的不告而别,他有近半年时间夜不能寐,心痛得像被撕裂一般。
多可恨的死丫头,撇下一切自个儿跑了,搅乱了一池的水,四年过去她竟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她居然敢回来,很好,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认错臣服。
商沐言分神瞬间,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几分,孟悦被掐得差点一命呜呼,她倾尽全力跺了跺男人的脚背,男人这才回神松开她的脖子。
孟悦痛苦地咳嗽着,清秀的小脸憋红,眸光覆了一抹湿润,显得更加的明澈清亮,纯洁得像一朵百合花。
不,她远没表面上看着清纯,虽然还是那张无辜的少女脸,但其实骨子里全是坏水,粉嫩的小嘴也总是谎话连篇,没一句真心话。
她骗他谈了三个月恋爱,后来又无声无息甩了他,这口恶气,他绝不能忍。
商沐言眼角泻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心疼,而后很快恢复清明冷厉,指尖想要触碰她的脸,却被她偏头躲过。
“商沐言你混蛋,你刚刚差点把我掐死。”
商沐言残忍地牵起唇角,淡漠吐出两字,“活该。”
孟悦趴在床边仔细凝视床上的人,也不需要商沐言监督,她自觉地蘸湿棉签涂抹商齐舟发干的唇,一边尽职尽责,一边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我要工作,不能每天都来。”
“你想逃避责任?”商沐言语气森寒。
孟悦牵起商齐舟的手,帮他揉按掌心和手臂的肌肉,她解释:“一周来三次吧,毕竟我也要照顾外婆和小珵,家里保姆是不住家的。”
商沐言眯眼瞪着孟悦握着商齐舟顺其自然的动作,眼底闪过一道深沉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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