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延之自然有别的心思,只现今不方便与人言明。
“郎君若肯屈就,乃是刘袭之幸。”刘袭笑着对徐广道:“徐主簿,将此郎君调到我的麾下。可否?”
徐广自是同意。
刘袭拉着文延之的手腕走出后衙,道:“郎君远道而来,可在此休息一日,明日随袭入军营。”
文延之这风尘仆仆形容枯槁的模样,让人一见就知他赶了很久的路。
“多谢刘参军。”文延之道。
刘袭道:“郎君可有字?”
文延之想了一下,道:“表字知止。”
刘袭笑道:“我字茂德,今后你我二人可以字相称。”
刘袭说与文延之以字相称,自是表达亲近。
文延之忙又称谢,刘袭自是满脸笑意。
到了驿馆,刘袭以自己的名义给文延之开了房间,并命驿馆准备了热腾腾的米饭和伴有葱、芥等料的鲤鱼脍。
时隔多日再次吃到热饭鲜肉,文延之差点感动的哭了出来。
用膳之后,文延之又洗了一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了。
翌日用过早膳,文延之就在脑中完善昨日他突发奇想的一个规划。
淝水之战之后,谢家一门四公,以至于朝廷对于谢安“功高不赏”。
谢安不是桓温刘裕,他没有那种掀桌子的气魄,所以谢家处境尴尬。
为了尽量消减朝廷其它门阀和皇帝对谢家的疑心,谢氏之后的北伐缩手缩脚。
尽管这样,隔年在黄河以南诸城池望风而降的情况下,谢玄还是不用一年就收复了黄河以南的大部分地区。
直到刘牢之败于慕容垂之后,尽管此次战败并未伤及北府兵筋骨,朝廷还是以此为借口,下令戍边,停止了北伐。
停止北伐之后,谢玄主动上书,交出手中权利以向皇帝和其它门阀显示,陈郡谢氏绝无异心。
在谢氏主动退让之后,皇帝司马曜躺赢,成了自元皇帝司马睿立国以来,最有实权的皇帝。
与南宋皇帝不同的是,东晋的皇帝并非不想北伐,他们只是不想谢氏或者桓氏等门阀北伐而已。
文延之要做的就是在这次淝水之战中,立下足以让司马曜关注到的功勋,然后向司马曜效忠,以此获得皇帝的支持来北伐。
之后北方的分崩离析,就是最好的机会,他所打下来的每一座城池,都会更加稳固司马曜的皇权,也会换来更多的支持。
毕竟出身贫寒的文延之,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威胁皇权的。
江南的那些高门士族也不会支持文延之。
淝水之战之后,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关中长安数易其手,那是极好的机会。
因为以上原因,文延之才没有让刘袭带他去见谢玄,他要和谢家保持距离。
他要做一个,让司马曜觉得,离了皇帝什么也不是的伧夫武将。
只要等到司马曜嘴臭张贵人被杀之后,文延之相信,那个时候自己要么已经死在战场上了,要么已经稳稳地占据了关中关东一带,之后找准时机,在慕容垂死后马上北渡黄河,将拓跋珪挡在赵地之外,则天下可定。
文延之想的心潮澎湃,不过很快就泄了气。
原因也很简单,战争毕竟不是闹着玩的,也许一上战场就被一个流矢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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