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又道:“母亲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何要曲解母亲的意思呢?”
孟遥临本就心情不好,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能理解自己,他心里也憋闷得慌,“母亲,我是一个将领,若手下之人办事不牢靠,我说也不能说,罚也不能罚,这样人我敢用吗?换做是母亲,能用得畅快?”
“阿峰!就按我说得办!”孟遥临说完就拂袖而去,留着孟扶桑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张氏也唉声叹气。
“你表哥近来因为乔氏的事情心情不好,再加上战场上的事,心气儿不顺,你别怪你表哥。”张氏让人将孟扶桑扶了起来,劝道。
“谢谢舅母,舅舅和表哥对我们一家有恩,还让我在浮空司当值,扶桑不敢有怨言,今天的事,是扶桑没有处理好,该罚,舅母不要责怪表哥了。”孟扶桑泪眼淋漓,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生疼。
张氏拉住孟扶桑的双手,疼惜极了,“舅母知道你对你表哥有情,从小就喜欢缠着你表哥,这次要不是因为利益交换娶了乔氏,我早就认定你是我的儿媳妇。”
有舅母这话,孟扶桑心里是高兴的,嘴上却说道:“舅母不要抬举了扶桑,这事儿扶桑从不敢奢想,只求能在浮空司助表哥一臂之力,也是扶桑的福气。”
孟扶桑这么乖顺懂事,张氏是越来越后悔跟乔府提亲了,要是没有乔舒念,孟遥临怎么会遇刺。
孟遥临虽然生了大怒,但有孟九儒在,浮空司并没有做大的变动。九重帮抵抗康宁军不利,本就授人话柄,多事之秋,还是息事宁人的好。再说孟扶桑就是有些缠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是孟遥临一时生气罢了。
说是没有大的变动,但整个浮空司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孟扶桑抱着腿在自己的房间里哭泣,苏暮亲自将茶饭端了进去。
“孟监使,你都两天没吃饭了,先吃饭吧。”苏暮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并摆放好了碗筷。
孟扶桑仗着自己和孟遥临是表亲关系,一向心高气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这一次让孟遥临怒斥还连累了整个浮空司被罚,此刻羞愧地只想去死,没脸见人了,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苏监使是来看我笑话的话,那已经看到了,就出去吧。”孟扶桑抽噎道。
苏暮一笑,盛好粥,端到了孟扶桑的眼前,“你我同为浮空司监使,不管赏罚都是一体。大将军得意时,我们未必得意,但大将军艰难,我们就一定艰难。眼下是大将军最难的时候,我们理应与大将军勠力同心,不能委屈抱怨。”
孟扶桑抹了眼泪,委屈道:“我只不过是一个监使,哪里敢对大将军委屈抱怨。这次是我害得大家都受了连累,不如让我饿死了好。”
“唉—”苏暮常常叹息声,道:“大将军哪里是因为你才罚大家的,还不是因为我们没有看好乔舒念,让她给逃了,孟监使只不过是触到了大将军霉头,大将军借机罚了我们整个浮空司。”
孟扶桑还是没有想通,道:“那也怨我,要是当夜我留在浮空司,没有回家,定不会让乔舒念逃走。”
她为了一早到孟府去送乔舒念的供状,想着自己家里离表哥家要近许多,当晚便回自己家中歇息,没想到乔舒念竟然能从浮空司逃了。孟扶桑心里一直想着是不是浮空司的内鬼帮的忙,却一直没有查出个由头来。
孟扶桑似有所悟,从苏暮手中接过了粥,三两下就将饭菜吃干净了,抹了眼泪,起身道:“走,我们去监牢。”
又要审犯人?肯定又会有人被刑讯致死。苏暮眉毛一挑,便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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