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新雪等在逆舟堂外,看见每个出来的少年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三三两两有说有笑。见到她、朝她行礼时,大家脸上的笑容变得有点奇怪,但仍然是少年人烂漫的笑意。
尹新雪有点莫名其妙,无法看穿这笑容背后的含义。
不过,能笑说明课上发生了愉快的事。
想必天韵也过得很愉快,兴许快乐的生活能逐渐化解天韵心里的怨气。
尹新雪又等了一会,这才看见九方若谷慢慢走出来。
在他身后,天韵黑着脸。
九方若谷走到尹新雪面前时,朝尹新雪行了个礼。
天韵原本耷拉着头走路,看见尹新雪时,抬眼和她对视,又迅速别开了视线。
尹新雪:“?”
待天韵和九方若谷离开,尹新雪忽然感觉心里一沉。
不好,看天韵那脸色,一定有人惹她了。
尹新雪对这件事十分敏感,她深知天韵是有仇必报的类型。在《旧雪残集》这本书里,凡是惹过天韵的,无论男女老少、地位尊卑,甚至无论品种,都绝不会有好下场。
一定要找到这个倒霉蛋,不能让天韵做出无法挽回之事。
尹新雪找到雪羚五,问它发生了什么事。
雪羚五递过去那卷冰简。
尹新雪不明白它的意思,打开一看,看见上面密密麻麻‘旧雪’这两个字,尹新雪脑子里一嗡。
下笔铿锵有力,笔锋狠劲苍白,冰简都要被戳穿了,这得有多大仇啊。
系统给的进度又一次浮现在尹新雪脑海里,‘蹂/躏至死’这四个字就像悬在头上的一把剑,尽管相似类型的囚禁强制文她看过不少,但一想到这事很有可能将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就觉得后背发凉。
尹新雪将这卷冰简收了起来,对雪羚五道:“这几日你小心一些,若是身边发生了奇怪的事,立刻告知我,不要妄动,记住了?”
雪羚五不明白,“旧雪大人指的是什么?”
尹新雪望着少年们离去的方向,眯起了眼,叹了口气道:“任何事。”
……
事情比尹新雪设想的来得更快。
次日一早,雪羚一领着雪羚五来到饮冰殿外求见。
“出事了?”尹新雪一看到它们就问。
雪羚五张开嘴,一缕淡蓝色轻烟似的雾飘出来,落在地上变成一堆堆冰碎片。
尹新雪眉头一动:“在哪里发现的?”
雪羚一好奇为何她只问在哪里发现,而不问是谁做的。
难道她已经知道是谁做的?
雪羚五:“今早我去库房取冰简,岂知库房中所有冰简尽数被人劈成碎片。”它指着地上那一堆亮晶晶的碎片,“这还只是一部分,眼下所有冰简全毁了,今日的课怕是上不成了。”
尹新雪对雪羚一道:“你立刻去将寒羚山上所有库房的锁全部换掉,不要用以前的锁芯,另外再上一道封印,不需要有杀伤力,只要能震慑入侵之人即可。”
她又转向雪羚五,“这件事不要声张出去。”
雪羚五不解,“为何?山中有如此坏蛋,怎可任由其肆意行事?”
尹新雪:“你只管听我的便是。”
雪羚五似乎有些为难,“可今日上课,一卷冰简都没有,我当如何与孩子们解释?”
尹新雪思索片刻,然后对雪羚五说了几句话。
……
天韵坐在逆舟堂的座位上,不知不觉地竟哼起一首古老的小调。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哼什么,但坐在她身后的九方若谷却听出来,这是师尊常坐在山巅弹奏的那一曲箜篌调,名字是什么师尊从未对他说过,但听调子,来源应当十分悠久。
天韵转过身去对九方若谷道:“你这名字谁取的?”
九方没说话,手在纸上写着什么。
天韵看见他写的那几个字是:吸纳天地,虚怀若谷。
天韵:“我是问谁给你取的名字,不是问你名字的含义。”
九方若谷说:“师尊。”
“师尊为何要给你取名字?”说这话时,天韵的语气似乎不太高兴。
小蘑菇见过的人不多,但对他人的情绪却十分敏感。他不明白为何每次提到师尊,师妹总会表现出一种格外的占有欲,他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然后道:“因为我本没有名字。”
基本是句废话。
但废话比真话好。
小蘑菇绝对不会告诉小师妹,是师尊特意带他下山,专程请紫檀园主为他挑的姓氏和名字。
天韵见小蘑菇这么闷,很想揍他两拳头开心一下。
她故意招惹这蘑菇:“我要是从你身上切一块尝尝,你觉得如何?”
九方若谷抬起头,慢慢地吐出三个字:“不好吧。”
天韵挑了下眉,“作为交换,我也可以让你尝尝天竹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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