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在传师兄离去后,留在城门等羽部落大军出征归来。
又过了约三刻钟时间,才看到羽部落士兵驱赶着一队队被麻绳反绑住手脚的崇军战俘陆续到达。
崇军战俘的脸上仍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们出征的时候只是照往年惯例出来‘打秋风’,没想到不但粮食没抢到,自己反而成了阶下之囚。
不过朱翊钧现在可没空去猜这些战俘的心思,他遇到了新的问题,流并没有同这一批战俘一起过来。押送的士兵是之前练兵时候的补充兵以及农正牧收借调给流原本守卫部落公仓的农人。
流不在,朱翊钧就无法告诉他羽部落首领磐可能会对他不利,好让他提早做准备。
“羽部落新军三个营的主力都没有随第一批战俘返回部落,难道父亲想学宋太祖陈桥兵变,搞黄袍加身?”朱翊钧用帝王心术猜测道。
如果是流仲的意识,根本不会做此猜测。羽部落从山林中狩猎的原始部落到农耕定居不过十多年,根本没有经历过什么权力斗争。
朱翊钧比流仲多知道的后世三千年历史中,掌握了国家军事力量的权臣篡位的例子不计其数。
如果一个朝代初创,其政治制度必然要经过前两代皇帝的励精图治,才能稳定下来。如果第二代皇帝无能,即使开创皇朝的人再英明神武,这个皇朝也会快速灭亡。秦始皇灭关东六国,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统一了华夏,不过短短十几年二世而亡。西晋、隋朝更不用说,都是结束多年分裂乱世的皇朝,仍不免于二世而衰亡。
而对处于皇朝初创时期的帝王来说,避免手下的开国大将中有人掌握军权,把自己也从皇位宝座拉下来,就是一等一的要务。反之如果宋太祖这般已经掌握了军权,却不搞黄袍加身,等小皇帝渐渐长大,羽翼丰满后第一个诛杀的就是他。
“仲师弟,你是在这里等司马大人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朱翊钧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一个认识“自己”的熟人,父亲流的随军记事“承”。
“承师兄,我父亲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么?巫佬说部落打了胜仗,要告祭祖庙,命我在这里将典礼中需要父亲安排配合的部分说给他听。”朱翊钧也不啰嗦,直接对承讲明来意。
此时返回羽部落的城寨的战俘渐渐少了,长蛇阵的尾部出现了乙营的营旗,羽部落新军的旗帜都是朱翊钧根据《纪效新书》内的记载。画了图样给羽部落做的,所有他一眼便能认出来。
“司马大人原本是和我一起回部落的,我们出发了不久,武士队长熊派人来不知道跟司马说了些什么,司马大人带了乙营营长“浑“一起返回崇军大营去了。司马大人命令我临时指挥乙营的这四个哨,典礼我们应该要做些什么,你与我说便是了。”承回他道。
朱翊钧当下便给承讲解献捷礼的步骤。承听后,让先回来的哨队先自行休整,又挑选了三百身形健硕的崇军战俘,给了些食物和水,让他们有力气走完一整个冗长的献捷礼。其余战俘用木栅栏围在野地之中,等典礼后再做处置。
这些事情都忙完已经到了未时,羽部落新军的纛旗也出现在朱翊钧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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