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上周围所有人的脸都被红色染得看不清,只有最中间的红眼睛少年还保持着嫌弃的表情稳稳坐着。
他伸手给这具还留有余温的尸体翻了个面,那张帅气的池面脸就紧闭着双眼惨白地印在了他脑海里。
讲个冷笑话,这说不定是降谷零这辈子最白的时候了。那月垂着眼睛戳了下他还有点弹性的侧脸。
这个游戏的尸体建模做得确实精致啊,他怎么看也找不到会让人出戏的错误…切,又少一个可以举报的bug。
那月漫无目的地发散思维,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降谷零的脸。
这个早上还来宿舍喊他一起去操场的金发No.1,现在就是个能让他随便摆弄的尸体,多么让人不快。
戳着脸的动作停了下来,那月紧紧攥住拳头,从未有过的挫败感铺天盖地席卷了他。
他还是离乱步先生那样差得太远,如果是乱步先生,在看见那张纸条的第一时间就会知道犯人要做得是什么,那月被一时混乱的思绪搅得疲倦地捏捏眉心。
他要被由心而发的怒火吞噬了,那月想,就连诸伏景光那次在火海里,他都能肆无忌惮地闯进去,把好友完完整整地带回来,可惜死的那个不是能读档的他,而是现在尸体还温热着的降谷零。
“你选了个很棒的方式来激怒我,你赢了。”那月对着空气笑了两声,语气缱绻得像在情人耳边呓语,“真是没办法,我得主动给自己派委托把你送去地狱了,小老鼠。”
[触发支线任务:降谷零之死。……]
门口走廊又传来了声音,好几个人在往这里走,那月的手在他们推开门时已经捏住了插在尸体胸口的水果刀,往外一扯,铁锈味的血溅到他满脸都是。
“怎么啦,来医务室团建?”那月拎着滴血的刀,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转身看向他们。
“…zero?”诸伏景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那具尸体,明明半个小时前他们还在争论借谁的衣服换上,这会儿迎接他的就是没了生息的发小,诸伏景光现在快晃神到一脑袋栽倒在地上了。
“嗯,是啊,是他。”那月点点头,平静地用那柄水果刀抵住颈上突突的动脉,对面四个同期好友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惊恐又慌张,似乎有人已经冲上来要按住他了,但那月没看是谁。
脸上还沾着降谷零的血,黑发少年站在一地猩红上轻声笑起来:“朋友们,待会儿见。”
他毫不犹豫地用力割开脖子,系统立马判定死亡,那月眼前逐渐黑了下。
[你已死亡,是否读档?]
[yes]
那月在宿舍里睁开了眼,这是他最近的一次存档——体育祭早上六点出门前。
“咚咚咚——”敲门的金发青年笑着跟走过来的好友打招呼。“早啊,aka,一起去操场?”
那月站在寝室门口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
“咳咳咳……早,zero君。”他咳了两声,微笑着说,“好啊。”
“感冒了?”降谷零担忧地看着他。
“嗯……大概是换季的原因,没关系啦。”少年满不在意地摇头,“说起来要不要趁还没下去,你先回自己寝室换件衣服?这个穿着不难受吗。”
“啊…是有点。”降谷零皱皱眉,“好吧,那你可以先去操场上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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