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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迟心咬碎了嘴里的冰块,“看你想做什么了。处长是行政职位,他是搞管理和统筹的,做项目的人合适,你跟着的话,会不会耽误专业?”

“嗯,”杨硕吁了口气,“我也想过,有这个可能。”

“我觉得不用担心。”张志说,“许湛虽然是搞管理的,可是对专业挺重视的,不会外行打内行。而且这个人在公司里上下通吃,口碑很好。跟他两年,他一定会把你安排好。”

“嗯,我也觉得好。”倪朵朵同意,“这个职位,级别不高,地位高!你见哪个秘书党没高升的?这一步,你等于提前先在上面踩点儿了。以后专业不专业的,至少有一点是确定的,肯定有钱!”

迟心笑了,“咱们朵是远油家属代言人。”

“华东区六省一市,一个季度跑一次也够你们累的。”张志举杯,“来吧,兄弟,今天一醉方休,以后你拉练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聚。”

“来来来,为火箭上升、日后飞黄腾达、一路狂奔的杨硕同学干杯!”

啤酒很冰,可是嘴巴已经麻了,喝起来毫无压力。咕咚咕咚灌着,迟心眼睛瞟着杨硕,许处长暴殄天物,他裂了也就算了,可惜还拖上了漂亮的杨硕,这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

人就是这么自私,整个晚上,迟心像被烫失声了,除了跟着起哄,一个字也没敢透露那个许大处长是个她能叫一声大哥的人,就好像提一句他就会出现在背后,这个念头一冒,她就后脊发凉。

不能更怂。

……

冯克明开着车从拥挤的南城商业街出来,避开车流上高架,往海边去。沿海外环,为了给观光让道,绕得很远,最适合漫无目的地开车。

周末的夜晚,到处都是出来消遣的人,初冬的冷雨和着冰凉的海风也抵不过漫天霓虹,一路开,一路看,一路无聊。

开了很久,再往前就要出凌海上高速了,瞥一眼表,九点半。

冯克明长长吁了口气,这个钟点年轻的时候不过是夜生活刚刚开始,可他现在,无所事事。三十几岁而已,就好像已经人到中年,以前忙脱了也要找几个哥们儿喝酒、K歌、打球、出海,嗨到身体报警还觉得不够,现在,光是想想就累。

今天,他没事儿干。往常不会。往常这个时候,不过刚下班,这才是他往一号车库去的时候。然后么,聊天,干活儿,根本不觉得夜长。

也不过就差了两个多小时,倒好像少了很多。这种神奇的滋味,很久很久以前,青春年少的时候,尝过。

下了匝道,手臂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面的红灯。

不想回家,干嘛去?这个时间,不早不晚的,找谁都尴尬。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有日子没联系了,这真是关键时刻的救星。冯克明笑了,得了,就是他!

老城尧古区,从外环开进来要四十多分钟,等到了地方已经十点多了。可是冯克明心里很笃定,路边停下,抬头。

气派的远油集团华东总部,寸土寸金的凌海市中心摆开牌面:主楼十二层,两翼八层,虽然只是普通办公大楼没什么特别的设计,可这大LOGO一挂,就是无可匹敌的牛X。

一眼望去,此刻除了楼层值班灯,一片幽静,可是十二楼有半层必定灯火通明,看着那窗口,冯克明拨通电话。

“喂,明子,”

铃声两遍,准时接起,声音听起来温和又亲切,就好像半个小时前还在一起喝酒。冯克明不觉就笑了,这真是不服不行,这家伙多少年如一日从来不起火,从来都在,什么都能踩在点上,不左不右,不多不少。

“许处长啊,干嘛呢?”

“在单位,有点儿工作处理。”

又是标准答案,冯克明说,“大周末的,好久不见了,出来喝两杯。”

“今儿不巧了,改天约?”

“约不着。我现在就在你楼下。”

很快落地玻璃窗上出现一个身影,冯克明冲上面挥挥手。

……

哥儿俩快两个月没见了。

两年前许湛从京城调到凌海,是冯克明亲自找的房子、一应布置家具、厨房用品、包括浴室的毛巾;而后去机场迎驾、接风洗尘。

从小京城胡同里一起长大,这哥们儿是亲的。高中毕业冯克明去当了兵,许湛上了大学,没手机也不妨碍鸿雁传书。立功的时候第一个通知的就是他老许,回家探亲第一站就是他的大学寝室,直到在那里碰到了苏静。

当年许湛是他们学院学生会的,小学妹苏静那天恰巧来送一份报名表。一个青春浪漫必须的故事,冯克明退役后就跟着苏静回了凌海。

这一别,兄弟两个天高路远。许湛研究生毕业直接进了远油总部,一步一步爬;冯克明结了婚,在凌海创业,至今莫斯车行六家连锁。

事业有成?冯克明觉得自己只能算谋生,而许湛,必须是理想远大。

上楼进了处长室,这是冯克明第二次来,还是忍不住再参观一下这转角通透的大办公室。

远油是大企业,虽然处长听起来不算大,可是远油华东最大的专业部门就是工程部,掌管了华东六省一市的招投标和所有项目管理,这个职位从来都是华东大区领军人的备选。老领导现在已经快到了退休年纪,这个时候许湛提前从总部空降,这个意思,不能浅。

“明子,来,喝茶。”

冯克明转回身坐到沙发上,看对面许湛沏茶,深深吸了一口,“老许,”

“嗯,”

“我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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