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坐在后面一辆马车,从头到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二皇子,靠在铺满了厚重毛毯的马车里听着一旁的内侍替自己直播前方发生的事。
“四弟身边的奴才,一个个可真是替他树敌的好手。”二皇子嗤笑一声:“本殿下这位弟弟,人前装的一副冷清尊贵的模样,私下那些手段本殿下都做不出来。可惜他太过重情,纵的身边亲信各个失了分寸。”
内侍想到什么,心底也是一颤:“听说那晚姜太祝满头的血从太子那处连跪带爬的出来。有巡夜的宫人路过他身边,本欲上前查看原由,谁知才靠近姜太祝就隐约闻到一股骚味。结果那宫人低头一看,只见那姜太祝的裆处湿了一大片!”
说到这里内侍一脸嫌弃,继而又道:“要说这姜太祝胆子小吧,可前一天晚上他才在太子处吓得尿了裤子,结果第二日他竟然顶着头上的伤口去见陛下,说是自己以额首血为墨,手书陛下丰功伟绩,替陛下上报天神。陛下听闻,龙颜大悦,当即重赏于他。”
二皇子眉头一皱,冷笑道:“若非他在父皇处得了脸,本殿绝饶不了他,老奸巨猾的东西。”
正说着,前面又跑来一小内侍,神色怪异道:“二殿下,奴才听见太子殿下问楚大人要了一匹马。”
“啥?”
···
刚上马背,百里昭月还有些紧张,但他骑的这匹马十分温顺乖巧,才骑着走了数百米,它就适应了百里昭月的节奏,很好的配合起来。虽然北风吹打在脸上有些疼,但相比温暖却要受精神上和生理双重折磨的马车,百里昭月宁愿受些皮肉之苦。
没有半夏一路叫停,次日傍晚,他们一行在宵禁前,终于回到皇宫。
第二日,百里昭月先是同虞帝请安后,又立刻赶往长乐宫见郑太后。
才进长乐宫,立刻有嬷嬷上前行礼:“太子殿下。”
这是百里昭月第二次进长乐宫,上一次过来是在他来的第四天,也就是被二皇子堵在路上装晕的那天。
长乐宫比其他的宫殿看起来朴素太多,但细细观察便能发现,这里的物件摆放,乃至于一棵树一只花···无一不是按照宫规制度行事。
说实话,自从百里昭月穿书以来,尽管因为自身性格上的缺陷,而有些害怕与人接触,可要说心低害怕接触的人,那就只有这位郑太后了。
据他以原主记忆对郑太后的分析,这是一位掌控欲非常强的极端完美主义者,她对原主有着近乎苛刻的期望。只要她看得见的地方,身为太子的原主言行举止都要严格的履行太子的规制。
“太后身体如何了?”百里昭月模仿原主的语气和动作。
嬷嬷半低着头,慢半步跟在百里昭月后侧方,一板一眼答道:“劳殿下挂记,太后娘娘身体安康。”
而后一路无话,直到来到长乐宫正殿,二人止步于廊下,那嬷嬷先是俯身给百里昭月又行一礼,而后撩起门帘,先行进去通传。
百里昭月站在寒风凛冽的长廊下无语望天,这太子当的也真够憋屈的。大冬天的,天没亮就爬起来见老子,见完老子见奶奶。结果人家母子俩一样的做事风格:一个凉儿子,一个凉孙子。合着他破次元壁进这书里给人又做儿子又做孙子,到头来他只是个助男主上位的垫脚石。
“殿下?”
百里昭月连忙端正站姿,转头看过去,方才进去通传的嬷嬷一手掌着门帘,一边道:“太后娘娘请殿下入殿。”
进入大殿,他一眼便看见妆发威严的郑太后端坐在大殿正中央的木榻上。旁边立刻上前一女侍,女侍把手中的软垫放在百里昭月面前,百里昭月跪在垫上,抬手行礼:“昭月给太后娘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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