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哭天喊地的表衷心后,半夏心满意足的跟着百里昭月匆匆赶往太学院。
太学院建地甚广,才入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目了然的开敞的校场,校场两侧延伸以林木遮掩,楼阁点缀,建庭院以做书楼,祠堂等。以校场往里推进是错落有致的抱柱长廊,廊侧多藤蔓绕柱。绕过长廊,便是供学子们上课所用的讲堂。以讲堂为中心建筑往后继续叠进,只是在下首看着,那种古朴大气,气势严谨规整的秩序便刻印在脑海。
百里昭月摇头叹气,他好不容易熬过十年寒窗,眼见就要脱离学校,结果兜兜转转,竟是要从头再来一次。
“殿下,咱们已经晚了,再磨蹭下去,怕是就要下学了。”
下学更好,下学他就麻溜的打道回宫。但原主是好学不倦的性格,他心里再如何不愿,也不能表露一丝一毫。百里昭月立刻甩锅道:“晚了又怪谁?是谁临了拖着本宫的腿哭的稀里哗啦,嗯?”
半夏委屈道:“奴才备了车马,是您不愿意坐马车要走路,也不能都怪奴才吧。”
“又开始顶嘴?”百里昭月懒得和半夏再费口舌,拿过他怀中的书册,叮嘱道:“去偏殿等我。注意本宫和你交代过的事情,若是暴漏了,本宫立刻调你去看门。”
······
迟到这种事情,前世今生百里昭月是头一回经历。他想象不到自己在众目睽睽下打报告的场景。不过话又说回来,古代迟到要打报告吗。
万般踌躇间,殿内突然响起一道轻佻的少年声:“太傅!太傅!殿外好像有一个小公子要逃课!”
古代也有敢于逃课的勇士?百里昭月立刻抬头四下张望,好奇这位敢于挑战古代师威的勇士长成什么叛逆样,然而入目只有寒风卷枯叶,人影都没见着。
正失落着,一回头,一副威严板正的老人面孔出现在眼前。老人白发白胡却目光锐利,嘴巴抿成一条缝,不悦的打量起百里昭月。
在严师的目光下,百里昭月心生惧意,抓住书册的手不住捏压摩擦。电光火石间,他摇头道:“我才来,我没有逃课。”
“凡事勤则易,惰则难。老夫听闻太子殿下自小严于律己,笃志不倦。”楚太傅目光微沉,不免失望:“殿下既然来太学听课,为师,老夫便有督促之责。殿下未来肩负大虞之任,万民之责,行事倦怠不得,做人敷衍不得。殿下以为,今日之事可行?”
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这太傅果然厉害。好学生百里昭月还是第一次经历被老师批评的场面,他面红耳赤的拱手行礼道:“学生下次不会了。”
“回去把礼则篇抄写一遍,明日讲学前交给老夫。”楚老太傅转身道:“进来吧。”
进了讲堂,百里昭月看着那张摆在殿内正中央最醒目的书案,脚下一顿:这该死的太子身份待遇!
不过一瞬,他便摆出倨傲的神情坐了过去。
上面楚老太傅继续讲课,百里昭月翻开书册,却不知是那一页。他左右两侧分别是二皇子和三皇子。百里昭月小声的分别问过去,二皇子挑衅的回他一眼,三皇子则目不斜视的盯着手中的书册。
他这个反派就不该对主角团抱有什么期待。
瞥见百里昭月无头苍蝇似的翻着书卷,楚老太傅停下,又道:“《诗经·国风篇》,兔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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