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老奶那里听说宋得志要结婚的消息之后,萧等闲的小脑袋瓜子里就在寻思着,该怎么安慰小姑,怎么让她不哭不闹的接受宋得志结婚了但新娘子不是她的事实。
从某方面来讲,她的小姑是个很有些傲气的人,她也有傲气的资本。细数数本村大姑娘小媳妇的,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条,就顶数她小姑最出色。
而且,要说懒吧,小姑也就是在自家这种勤快人扎堆的地方算是懒的,要是搁在村里头,那就叫正常,村里头大部分人寒冷时节都是睡到半上午再起的,萧家这种天刚亮就起来找伙干的才叫另类。
自家所在的小山村,天气太冷,一年只能种一季粮食,每年10月末就开始上冻,把植物都冻死了,土也冻得邦邦硬,人们能干的活非常有限。一直到来年的3月份,天气开始回暖,地下的土层才开始慢慢解冻,到了清明节后,可以先种下下棒子高粱、菠菜之类抗冻的作物。
娇嫩的作物,比如荞麦、黍子、白菜之类就得五月中下旬或者6月初再种。因为五月份还有可能会出现倒春寒的天气,娇嫩的作物会被冻死的。
在这种恶劣的天气情况下,人们就只能猫冬,尽量减少身体的消耗了。
村里有真正懒人的,是外号叫“懒媳妇”的丫毛妈,一个四肢健全,身体健康、还不到三十岁的妇女,常年不洗脸不洗头,脸上身上黝黑铮亮,身上的棉袄黑得看不出本色,为了图方便,她留了个和男人一样的短头发,不知道是找谁给剪的嚯嚯丫丫,跟狗啃过似的,家里头脏的和猪窝一样,吃完饭的碗从来不洗,放在那里干着,下顿接着用。
丫毛的弟弟鸭蛋2周岁不到,整天在家里头炕上拉屎拉尿,拉完尿完丫毛妈也不收拾,就让孩子在屎尿里头腻咕,弄得屎尿糊得满炕满墙都是……
萧等闲一想起有一次看到鸭蛋从炕上捡起屎粑粑往嘴里放的情景就觉得恶心反胃,她连忙晃晃脑袋,把刚刚想起来的场景晃散。咋联想到懒媳妇身上了?和懒媳妇放在一起对比,萧等闲觉得有点对不起小姑。
小姑个人卫生是很好的,勤洗头,勤洗脚,勤换衣服,又干净又利索,走在大街上,不知道吸引多少小伙子红着脸偷偷看呢!
在萧等闲的心目中,小姑萧满枝虽然有种种缺点,却是这个家里头对她最好的人之一。她很多关于女孩子的自我意识,都来自于小姑,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个比她只大了十岁的小姑,承担了母亲的角色。
奶奶,大娘,小姑三个人拼在一起,在承担着宋二女这个母亲所应该尽到的职责。
想到这里,萧等闲不自觉的又联想到那个梦。
从做了那个梦之后,她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开始回想、思考。以前宋二女对她的种种偏心眼也一下子就找到了原因,
也是因为宋二女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才让她宁愿相信那个梦是真实的。
自己不是宋二女的亲生女儿,比是她亲生女儿却遭受母亲的种种不公平待遇更让人容易接受。
想着想着,萧等闲已经走到了偏房的大门。
说起来,这两间偏房算是专门为小姑建的了。
原本小姑萧满枝一直是和她、爷、奶一起在东屋睡的。但随着小姑年纪越大,萧铁柱就越忍受不了萧满枝的懒惰。
一看见大家都起床了,萧满枝还赖在被窝里不起来,别人都在干活,就这个老丫头坐在炕上哈欠连天的,他看这个老姑娘不顺眼,心里头就憋气,却又不能发出来,一天一天的,眼见着呼吸越来越不顺畅,晚上老哎呦哎呦的叫唤,说喘不过来气。
要说这个家里头谁最懂老爷子的心思?那绝对是刘氏,她就偷偷找来王杏花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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