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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东屋。

王美兰看了看赵有财,把双手插进棉袄左右兜里,将之前准备给李彤云、李如海的钱都拿了出来。

“嗯。”王美兰把钱丢在赵有财枕头边,道:“这些都给你了。”

赵有财扒拉一下,抬头看向王美兰,道:“你磕碜谁呢?”

“你这什么话呀?”王美兰目光不善地看着赵有财,就听赵有财说:“我特么搁单位一月一百多呢,你就给我这俩钱啊?”

“那我也没耽误单位给你开钱呐。”王美兰拿起被赵有财嫌弃的七十块钱,道:“单位给开一份,家还给你开一份,这多好啊?”

说着,王美兰把折着的大团结展开,才继续道:“再说了,这是半个月的。剩下那半个月,再给你开七十,这不比单位给你开的多嘛?”

赵有财闻言,咔吧下眼睛,问道:“你给如海开多少钱呐?”

“我给孩子五十块钱,孩子没要。”王美兰如此说,赵有财诧异地问道:“他咋没要呢?”

听赵有财此问,王美兰笑道:“人家孩子说了,他不为了挣钱。”

赵有财嘴角一扯,又问道:“那老六家那闺女呢?”

“我给闺女拿二十块钱,闺女也没要。”王美兰说着,白了赵有财一眼,道:“闺女说了,都是一家人,还要啥钱呐。”

说完这句,王美兰捏着七张大团结,对那咔吧着小眼睛的赵有财说:“他爸呀,这钱你先拿着,完了等过两天我再给你开七十。”

赵有财扫了那钱一眼,随即说道:“我也不要了。”

人家小辈都不要,他怎么好意思要?

“别的,别的。”王美兰一手扯起赵有财的枕头角,一手作势要把钱往那枕头下塞:“拿着吧,你这一天没少挨累。”

说完这句,王美兰又阴阳怪气了一句,道:“一挨累,还跟我们耍脾气。”

“别跟我俩整那没有用的。”赵有财将王美兰拿钱的手扒拉开,道:“我来气是拥呼你们娘俩对我那态度。”

“啊?”王美兰一怔,惊讶地问:“我们娘俩又咋得罪你啦?”

“那小犊砸……”赵有财刚起了个头,就挨了王美兰一巴掌。

“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儿!”王美兰没好气地道:“那是你儿子,他是小犊子,那你是啥呀?以后我管你叫老犊子?”

赵有财抿了抿嘴,果断地选择认输,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指着门口说道:“那小子给他们都领走了,就让我扔家看家。”

“啧!你看……”王美兰皱眉看着赵有财,道:“这家里能少了你吗?”

“我……”赵有财刚要说话,王美兰轻推了他肩膀一下,道:“他爸呀,现在家里没谁都行,就没你不行。你是咱家户主,你是咱家顶梁柱。”

“我……”赵有财还要说什么,但他嘴没有王美兰嘴快,就听王美兰道:“宝玉讲话儿了,你得在家坐镇呐,这家没有你镇着,那还不得乱套啦?”

说完这番话,王美兰又在赵有财肩膀上轻拍一下,道:“赶紧睡觉吧,儿子不告诉你了吗?明天早起来,你得给那狗都喂了。”

说这话的时候,王美兰把那七十块钱揣回了自己兜里。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赵有财作妖的时候,王美兰直接就得收拾他。

可现如今,赵有财天天在家招待客人,收皮张、熊胆,隔三差五地还得给大伙做顿饭。

对这样的赵有财,王美兰只能哄着来。

赵有财也不傻,他知道王美兰打来的都是糖衣炮弹。但没等他反应过来,糖衣炮弹就已经把他的抵抗摧毁了。

赵有财也不知道该说啥了,只气呼呼地转过身去。

……

第二天一早,王美兰起来包饺子的时候,旁边大锅里咕嘟着狗食,而赵有财已经端着小盆出去换大豆腐了。

等赵有财回来,拿着大勺把狗食盛在盆里,然后端着大盆出去喂狗。

这时,赵军和邢三都已经起来了。

老头子在山里起早都起习惯了,早晨三点多就醒。醒了以后,邢三怕把赵军吵醒,就躺在炕上没动弹。

等赵军醒了,邢三才跟赵军一块儿起来。

赵军在屋叠被,邢三穿上衣服出去抱柴火。

一夜过后,炕的温度也散差不多了。邢三把柴火抱进屋,往炕洞里一塞,点着了炕一热乎,屋里很快也就热乎了。

烧炕唯一的不好,就是埋汰、灰大,一天得紧着擦。

不过等赵家搬到新房就好了,赵军的新房的炕洞在屋外墙根处,那样以后烧炕,就不需要把柴火抱进屋了。

赵军叠完被、邢三烧完炕,俩人到外屋地洗漱完,就听王美兰问赵军道:“儿啊,咱家在山上还有那老些宝贝呢,咋整啊?”

“妈,再等几天。”赵军道:“等过完小年儿,套户啥的一下山,我们再上去。”

赵有财提供的,藏金葡萄、金西瓜的那片山场顶上、后身都有采伐。

现在赵军带人上去找宝贝,容易被人看着。所以赵军就想,等到过完小年,工人都回家过年去了,各个楞场也该停工了。

等到那时候,他再带人山上去寻宝就好了。

“那行,儿子,你就看着办吧。”听赵军这么说,王美兰心里还是比较认可的。

按照老规矩,今天赵军出门,王美兰给他包饺子。

今天的饺子,是酸菜野猪肉馅的水饺。

野猪是王强打的,酸菜是王强家腌的。

十月末的时候,赵李两家各腌了五百斤酸菜,但这还没到过年呢,赵李两家的酸菜,就都已经吃没了。

赵军吃饱喝足,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赵军预计这趟出门,有个三两天也就回来了,所以不用带换洗衣服,只带上山能用到的东西就可以了。

半自动枪、子弹,这都不用说。绑腿,赵军带了两副。白大褂也带了一件,万一能用上呢。

除此之外,再就是猎狗用的消炎、止血、止疼药,还有缝合、包扎伤口用的大针、麻线和纱布。

赵军收拾东西的时候,屋外传来两声狗叫。

这时候,外面还没大亮,正常来说顺着窗户往外看,也看不太清楚。

但赵军往窗外一看,看到模模糊糊两大一小的三个人,赵军当即断定:“张援民来了!”

他判断的依据倒也简单,就是:那俩大人一边儿高。

果然,随着外屋地门开,就听到了王美兰跟张援民一家打招呼的声音。

那一家三口往西屋来,就见张援民穿得立立正正,头上的狗皮帽子、上身的棉袄、下身的水洗布裤子、脚上的棉鞋、脖子上挎的手闷子,这些全是新的。

“援民,你这干啥去呀?”赵有财和张援民开玩笑,道:“穿得跟相对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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