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魏铁迟疑了一下,才说:“今天我婶跟我说完,我回去找明白人问了,说我家你嫂子还真招点啥,但兄弟你也知道,我要不夹黄叶子,那靠啥生活啊?”
“嗯,嗯。”赵军连连点头,“然后呢?”
“还有个人给我出个招,就是找个打大围炮手,要一发子弹,说是能挡一挡。”
“嗨,铁哥,你早说啊。”赵军道:“我也不知道你找谁看的,但他说的,的确是个招。”
说到此处,赵军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这子弹不行,你得找那个打16号枪的。”
“啊?”这回轮到魏铁发懵了,他不打枪,就不明白这里面的缘由。
赵军给他解释说:“我们这枪,子弹打完就拉倒了,16号枪不一样。打完一枪,子壳子剩下,下回再往子壳子里灌药,这种子壳子才管用。”
“啊!”魏铁恍然大悟,今天他从赵家回去以后,把那已经焙干的黑熊鼻子磨碎,和入黄酒里刚要给庞丽喝时,却是停住了。
因为他想起了王美兰说的话,越想心里越没底。这些年,他夹黄叶子赚钱的,几乎都给庞丽治病了,一年两千多块,在这个年头可是一笔巨款了。
可即便如此,各种偏方、市里医院、镇里医院,怎么看也没看好啊。
当即魏铁心生一个荒诞的想法,想是不是真的犯了什么,于是他便来在村中一户人家,找人问了一下。
这人告诉他,夹黄叶子肯定是不发家,不管赚多少钱,都得从缺处败出去。
而魏铁媳妇庞丽的病,也就是这个缺处,关键是这病磨庞丽磨的太久了,已经由虚转实了。
想要完全根治呢,得先治虚病,然后再治实病。
不先把虚病治好,下再大的血本,也治不好实病。
要治虚病,首先就是别再夹黄叶子了,然后再想办法补救。
这个确实让魏铁犯了难,这些年赚钱不少,可都败出去了,现在满兜连五块钱都没有,不夹黄叶子咋生活?吃啥?喝啥?
见魏铁迟疑,那人就让他回家琢磨琢磨。
魏铁从他家回来,没走出多远,迎面碰上了屯长赵国峰。
赵国峰看到魏铁愁眉苦脸的,就问他咋的了。
等听魏铁把事情一说,赵国峰乐了,道:“你咋听他的呢?还不打黄叶子?干啥不打?”
“可我媳妇那病……”魏铁真是左右为难。
赵国峰道:“不听他的,我教你个招。你找那打大围见过血的炮手,跟他拿发子弹,回家放你媳妇枕头底下,这就管用。”
“真的?假的?”魏铁将信将疑,心想这么大的事,一发子弹就能搞定?
“你还不信我的!”赵国峰说:“知道赵有财吧?”
“知道啊。”魏铁心想了,这位是村里名人,谁能不知道啊?
赵国峰神秘兮兮地和他说:“我俩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我听有财他爹说过,不管是胡的,还是黄的,只要碰着见打大围过血的炮手,都老老实实的。
你不打围,你就找个炮手,跟他拿发子弹回来,保准管用。”
“又是赵军他爷说的……”魏铁一听赵国峰这番话,心想既然事情因赵军他爷的话起的头,那正好了,这子弹就来找赵军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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