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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别过眼,“哼”了一声,状似无所谓地说,“因为知道你不回来了呗。”

关苍海挑眉,“谁说的?”

她说,“我自己想的。”

关苍海顿了顿,靠近她,摸了摸她的发顶说,“那你想错了。”

关山月瞪她一眼,红着脸并不硬气地说,“不要碰我。”

她因为感冒而有些鼻音,显得这句话并不是拒绝反而是邀请似的,倒真像一只小猫。

关苍海笑了笑,“好好休息。”

因为只请了上午的假。

她腰际的褶皱翩翩动起来,在关上房门之际,她回了头说,“记得道歉。”

她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其实那天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但是不好意思软下来直接认错,于是一直拖到今天,就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外婆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进来,她盛好了饭夹好了菜端来给她,让她在床上吃,但是关山月不喜欢在床上吃,她下了地说,“我到桌上。”

她忙倾着身子把碗放在桌上,手指骨节堆积起层层皮.肉,指甲几乎和肉连在一起,手臂上的皮肤有点像树皮,盖在干巴巴的骨头上。

她看见外婆灰白色的发辫像干枯的植物根,她偷偷看了看外婆的脸,脖子上的肉多了几条褶皱。

她站着的时候好似有些不稳,总是微微向左.倾斜一些,身上的药味更重了一些,她还拿来煮好的梨子,说,“以后喉咙痛记得煮到梨子来吃,梨子清火,汤也要喝掉好得更快,那什么枇杷霜蛇胆川贝液都不如这个有用,还有煮脐橙也可以,皮也要吃,还要放到点盐来,等下给你装点盐水记得喝掉。”

关山月有些沉闷地回应着她,一边吃饭,因为感冒吃什么都没有味道,喉咙一吞咽还很疼,外婆做的饭还是一如既往的粘稠和重口味,她还是吃下去了。

她觉得外婆又啰嗦又抠门儿不会煮饭,还总是带着风油精味,所以更喜欢自己住在大宅子里,但是她一不在又想她,她一在又烦她。

外婆在一边站了一会儿,也不说话,就是倾着身子看她,关山月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自己默默地走了。

她的手正要颤颤地拧开门把手,关山月突然叫住她,“外婆。”

她放下手,在身上擦了擦,笑着回头看她,皱纹淹没了浑浊的眼球,“不够吃?”

关山月挣扎了片刻,还是磕磕巴巴地说,“上次,我说了,很、很过分的话,”

不知是发烧还是什么,她涨着脸,“那个……我、我…对…”

可是对不起这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憋红了脸。

外婆的笑好像呆了一呆,随后更加灿烂起来,“哎呦我们月月懂事了哇!”

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层层嵌套的红色塑料袋,一层一层剥开,从卷起的“钱包”里拿出一张紫色的五元钱给她说,“你们年轻人喜欢喝奶茶哇,拿去买一杯。”

“五块钱不够。”

“五块钱还不够哇?那要多少嘞?”

“至少十五吧。”

外婆顿了一顿,装作听不见,关门走了。

“……?”

这或许就是懂事的代价。

她的手机忽然提示有消息,是阮秋迟。

阮秋迟:怎么没来上课啊?

关山月:我感冒了

阮秋迟:想我想的?

关山月:?

可怜的关山月上午感着冒下午就被送去了学校,一包纸巾都要被用完了,教室的角落隐隐传来呼吸不畅的声响。

阮秋迟说,“你可别对着我,到时候我俩上医院躺一张床。”

关山月“啧”了一声,“离我远点。”

她昏昏沉沉的,头疼欲裂,要是关苍海在就好了,能给她按按,不过为什么她身上有种松树味道?难道她的业余工作是园丁?

混混沌沌中祁胜发下地理周练试卷,传到李一村他说没有了,阮秋迟说,“你坐着吧,我去别的班帮你拿一张。”

关山月点点头说,“谢谢。”

阮秋迟吃惊,“你在谢我?”

关山月:“……快滚去拿。”

阮秋迟满意地走开了。

她做着地理试卷,呼出的热气像是要把试卷烧着了,黑白的试卷印的图片也不甚清晰。

这题问为什么街道两边种的隔离带不一样,A是用地类型B是居民爱好C是景观规划,她烧糊的脑袋想象着关苍海在这边为隔离带浇水的样子,她可能想种松树,她又想象阮秋迟应该会在在另一边种菜,想着想着忍不住笑出声,随便选了个D行政规划不同。

这题又问为什么阿根廷蜂蜜出口量大,如果是还清醒的她,肯定就直接选B增加外汇收入了。

但是她发热的脑子注意到,题目里出口的蜂蜜赚来的钱才占总出口额的五百分之一,好像卖蜂蜜赚不到什么钱,而且就算为了增加外汇,爱吃蜂蜜的人还是会买来吃,不爱吃蜂蜜的人裹着面包糠也不会吃,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阿根廷人不喜欢吃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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