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至深,浓浓月色带着夜里的寒风席卷到平城各处。
而此时,王君平正坐在在一个发热的老者跟前,用冷水替他擦拭。
这名老者已是满头白发,闭着眼躺在床上呼吸沉重。
而就在王君平替这位老者做降温的时候。
老者悠悠转醒,他看着王君平的样子先是愣了半晌,随后口中念叨着:“神似他,神似他!”
王君平听到老者说话了,随后回头看向他问道:“您感觉好些了吗?”
老者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伸手叫他过来,口中还说着:“近些,近些!”
王君平没听清,于是凑近了一些。
就在他凑近老者的时候,那名老者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摸向了王君平的耳后。
王君平被这突然袭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推了一步。
却见这位老者,突然眼神中迸发出异样的神色,看着王君平说道:“是你,真的是你!”
随后他便要挣扎起身,却在下一秒被王君平按住了,紧接着他看着老者神情微变。
段红章听到声音回头,发现是王君平那边发出的声音,便问道:“发生何事了?”
“没事。”王君平回头冲着段红章笑了笑:“许是发高烧说的胡话。”
“哦。”段红章点点头,随后说道:“你一会给他擦拭完就早点休息吧。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王君平摇头笑道:“不碍的,比起梦儿来说,我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随后他又转过身来,继续替老者擦拭着。
一直到后半夜,众人才忙完各自休息。
王君平斜靠在椅子边,身上搭了条薄毯,看着刚才那个老者陷入了沉思。
为何,那名老者会摸他的耳后?
王君平想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他的耳后就在耳朵与头发相交的位置,有一个凸起的小痣。
这个痣一般人都不知道,只有他和他娘晓得。
但今天这名老者,却一下就能摸到这里,而且似乎还认识自己。
王君平想了很久都没能想起来自己曾在哪见过他。
转念一想,许是他发烧说的胡话吧。
次日清晨。
王大夫一大早就跟段红章去了地牢。
而王君平则是在这照顾伤患,替他们清理创口。
等到王大夫赶到地牢前,便被门口的官兵拦住,说要他们拿出县令亲笔所写的进出令方可进入。
段红章根本不知道进出令为何物,便问道:“敢问这位小兄弟,咱们衙门何时出了这进出令了?”
把守的官兵一看是师爷,忙拜首道:“这是县令昨夜颁布的命令,咱们也是今早才知道的,现如今这里关着的可是为祸平城的妖物,县令大人也是考虑到百姓们的安全,所以特命我们在此把守,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能将人放进去的。”
段红章一听,无奈说道:“糊涂,简直是糊涂,无凭无据将人抓进牢里,还说她是妖孽。这真是……”
他话还没说完,一边的王大夫赶紧拦着:“段兄切莫着急。”
接着他走到官兵前,掏出一些散碎银两放在他手中说道
“好兄弟,您通融一下,我只是进去问她之前的方子放在哪了。问完我便出来,一刻不耽误。”
那小兵看着手中散碎的银两眉头皱了皱,随后又将钱放回王大夫手中,说道
“这钱,我不能收。”
“哎!小兄弟,你这是为何……”
小兵拦住他的话开口道:“我之前就听说平城被土匪屠城,有一个神秘人从天而降救了百姓。后来我才知道就是关在牢里的这位。若是二位想要进去,可以。但有一点,快去快回,不要耽搁。否则县令来了,我担待不起。”
王大夫一听这话,简直是喜出望外,他连忙将钱又塞到小兵手中说道:“多谢小兄弟,这钱你必须收下,不为别的,就为你是个明事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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