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愫出来与他一起时,外头已经下起小雨,而一辆马车早已候在那处,宁愫抬头就见他身边的小厮递过来二十四节骨伞,他悠悠然然撑开,特意撑到了她的上方。
宁愫就跟着他一起上了马车,却在上车那一瞬那,心里若有所思往某一个角落望去。
好像有人在盯着她,可等她望去时,却看空无一人的角落,簇眉沉思,错觉吗?
而身后的宁润也在这时开口问:“怎么了?”
宁愫摇了摇头,就接着上了马车,而等她们进去后,马车缓缓行驶。
也在那辆马车离开时,空无一人的角落不知何时出现两个人,为首的黑衣男人深沉瞥向她们一行人,而后被紧紧追上来的下属告知太子的消息。
他眼眸深沉,粘稠如墨水,而正在禀告的下属心情七上八下,想到沈大人的性子,让人捉摸不透,他不由试探抬头就见大人的威压越发让人恐惧。
而这份恐惧还是多年前,他随着大人去柳州秉公执法时,那边的刺史与下面贪官污吏一起陷害大人,而大人当时站在刺史府衙下,与之有关的人全部被大人下押牢房,可那边还不死心破口大骂,甚至搬来六皇子那边的关系,当时的大人根本无所畏惧,闻言只是冷冷清清轻笑一声。
随即,昔日热闹的刺史府衙下血流成河,大人一声冷意站在月色下:“那你大可去试试,是我杀的快还是你告状的本事快。”
一向如冷霜孤清的大人头一次露出强势与弑杀,一时惊的在场人接连不敢抬头,小心翼翼的关押罪犯离去。
而对方没想到沈蔚如此大胆,畏惧他的气势吓得一时失语。
而就在他揣测间,就听到上方的大人冷声道:“走。”
——
而宁愫正一无所知,她现在此刻正在执书信一封,而书信一旁便是她之前从娘亲院落带出来的,里面赫然打开是一封旧信与一只玉佩,玉佩成色泛旧,如仙鹤模样,一看就有多年的历史。
而身旁的翠儿正在帮她研磨,因为不识字,倒也不知道夫人再写什么。
只是待她写完后,宁愫将所有东西放置一起,然后就让翠儿将这匣子托人寄到她所说的一个地址上去。
翠儿点了点头,就去按照夫人的吩咐去外头办事。
宁愫见到她离开,想到匣子里的东西,她一时心情复杂。
娘亲与宁父私奔时,本来是一个高官小姐,因为私奔与家人断了联系,可是高官人家怎么可能查不到娘亲的去向,只是当这知道自家姑娘去意已决,见娘亲如此执着,一时气的昏头要与她断了父女关系。
而娘亲也倔强的转头就离开了,可是再怎么样也是亲人,一根筋打不断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她们还是放不下心来,只是拖了书信一封和信物,说后悔了可以回来。
而娘亲却觉得自己伤的父母太重,一直不敢回去也不敢联系,可是她快死的时候,她终究还是没忍住将匣子里的东西给了她女儿。
以防如果他们不在,没人照顾她的女儿会被人伤害,也是为了给她一个后路。
如果实在没办法,就回云家,起码在京州是官宦之家,总能保她往后无忧。
而娘亲背后的母家……
她心思细腻想到这里,望想外头景色,她轻叹了一口气,外头的风也慢悠悠吹进来,吹得她一时心慌,她刚要将窗棂关上时。
就见一个黄衣少女紧张兮兮的从她院子走过,走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抱紧手里的东西。
那少女宁愫认识,是她那个负心人的父亲另一个在外头生的继女,那时候她快要出嫁。
这个事情才爆出来,也因为这个事情,那个继母气的咬牙切齿,而宁蓉得知此时。
愤怒地每日整日欺负她,欺负这个生母不详还敢占着宁府小姐的名头的宁淑。
想到这里,她就注意到她行色慌张的走开,怀里的东西也掉落下来了,可是她却无所察觉。
宁愫注意到后,走到外头捡了起来,发现是一个药包,恰巧翠儿此刻回来,她就让翠儿拿到药坊问问这药的用法。
然后她想到刚刚的宁淑模样,见她步行匆匆却也不见一个受伤之人的模样,心下觉得奇怪,但又是跟这个妹妹关系并不是很亲近的样子,也未多想,就回了房内。
傍晚时辰,外头风大涑涑作响,翠儿将炉子里的炭火点燃,里头的宁愫正从书架里抽出了一本话本子。
她想来爱这种神话灵异的话本子,只是因为重生缘故她一时害怕, 再加上沈蔚的缘故。
沈蔚从小学的是为官儒书之术,向来对这种市井之书嗤之以鼻,当她刚进入沈府时被他撞见,那张俊朗的脸上布满寒霜。
唯恐他是因为这事不开心的她,只能按压自己喜爱,鲜少看这些了。
现在想想,她倒是觉得可笑。
为了一个人,连自己喜爱都怕他会不会不顺心。
只是当她注意到这书架放了几本这样的话本子时,她这才想起来拿起来翻阅看了起来。
之前觉得这种鬼怪是无稽之谈,可是她如今却重生了,到让她产生了微妙的害怕。
害怕这是大梦一场,也许她早就死在那天里。
可当她刚这一想,抬头撞见正在旁边伺候的翠儿时,又觉得自己想法越发古怪起来了。
想到也太多了。
就这样,她的心也莫名好了起来,抱着别的想法重新翻开时,倒找回了以前的乐趣。
一时看的入神,整个人浑身在灯盏下显得越发柔和,如一湖春水让人心生荡漾。
而夜色来的不速之客,也见了这幕,也倒不急着上前。
终于等到宁愫将手里的话本子看完时,刚唤了几声“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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