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等他搞明白,便有人逆着光走过来,语气还颇为焦灼,透着关切,“小伙子,你没事吧?”
郁君寒抬起头望过去,见是个四十多岁的普通妇人,悬起的心微微放下:这人瞧着没什么杀伤力。
他天生能洞察人心,寻常人在他面前,三尺之内,他只肖看一眼,便能晓得这人心思。
这会儿瞧着,这妇人着实没什么坏心思,关心都是发自内心的。
只是既如此,却是又何故绑着他?
“无碍!”他现在不能暴露自己刚经历过毒发尚全身无力的事,只冷漠地摇摇头,“这是何处,缘何绑着我?”
陈大娘笑笑,有些抱歉,“咱们这里是石东村,你昨夜晕在村里的小路边上,有个小姑娘捡了你……”将顾小七描述的对方昨夜晕倒的情形告知。
又顿了顿才继续解释,“因为你来历不明,小七不放心,出门之前就把你手脚绑了,不过你放心,她等一会就要回来了。”
毕竟救人是好事,但是把对方绑起来丢在床上确实有些不厚道。
但是小七说的对,万一这是个恶人,她不在,屋里就她一个老婆子和小八一个奶娃娃,这屋周围又没什么人家,被这人害了可就冤枉了。
是以陈大娘还是很听顾小七的话,虽说听着这人谈吐挺像个好人,却也只是安抚两句,并没有要给人松绑的意思。
郁君寒也是在陈大娘说完话才发现,这大娘眼睛不好,听她的意思,自己还是被人救下了?
“嗯”了一声,打算上床躺着去,尽快恢复体力,等着这大娘说的“小七”回来。
他还要尽快离开这里,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尤其是那个异世之人,他得去寻她。
这一年来,他毒发的次数已经愈加频繁了,且毒发时间难以预料,他迫切需要有人能救他。北境近年不太平,他还不能死。
这般想着,郁君寒用手肘撑着床沿想站起来爬上去,只是到底高估了自己,根本分毫使不上力的身子很不争气,还没站起来,就整个人直直往后倒。
饶是他素来行事有涵养,这会儿也没忍住惊呼出声。
陈大娘听着动静不对,赶忙上前去接住这人,稳稳当当扶住之后还责备道,“要起来怎么不叫我扶着一下呢!对我一个瞎眼的老婆子还有什么避忌的不成!”
郁君寒堪堪站稳,心有余悸,被人教训之后还有些不悦,他高高在上惯了,哪怕自幼不得父母疼爱,这些年因着身份尊贵,身边之人无不恭恭敬敬。
这山野老妇竟是像教训儿子一样教训他?
只是那语气透着浓浓关切,一时间让他无法发作,只能闷闷道,“多谢。”不惯与他人有过多接触,郁君寒微微侧身,同陈大娘拉开了些距离。
只是错身之际,腰间挂着的荷包落在了陈大娘的手中。
那荷包对他意义重大,正准备让人还给自己,却是见着那大娘摸了摸荷包的针脚,整个人露出一副恍惚的样子来。
片刻功夫恍惚又变成了激动,双手都在颤抖,而后他听见对方急切地问道,“这……这个荷包,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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