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沈念十八岁生日,下了课兴冲冲从学校跑回家,一路上都怀着忐忑的心情,过了今天自己就成年了,沈文斌这个时候会不会已经在家里准备惊喜。
惴惴不安了一路,推开门家里只有阿姨在,“先生和太太去学校参加亲子活动,还没回来。”
“哦。”
沈念有点失落,望向墙上的挂钟,还不到六点,就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沈文斌已经订好了餐厅和蛋糕,等参加完亲子活动,会给她打电话,给她庆祝十八岁生日。
沈念蜷缩在沙发里,带着这样的心情等待那通电话的到来,中间每隔几分钟就会望向墙上的挂钟。
快十点钟,外面终于传来动静声,不一会儿,女主人挽着男主人的胳膊进门,两人说到什么共鸣之处,不禁相视一笑,跟在身后的姐弟在争论今天晚上的泰国菜到底好不好吃。
看到这样的场景,沈念的眼眶顿时红了,甚至连怨恨都忘记,什么话也没说,转头噔噔跑上楼。
沈文斌刚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望向阿姨,“小念回来了?”
“是啊,在楼下等了好长时间呢。”
沈文斌放公文包的手顿了顿,转头朝楼梯口望了眼,“哦......我知道了。”
......
沈文斌和张粤离婚那年,沈念刚八岁,分开不到半年,两人很快找到新的伴侣,开启新的婚姻生活,这让从小吃穿不愁的沈念夹在中间,处在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看似两边都疼爱,实则总在被忽视。
好在沈家家底儿厚,即使父母离婚,沈念依旧过着公主般的生活,锦衣玉食,物质条件得到最大的满足。
直到沈文斌给别的孩子当了爸爸,直到有了对比,沈念心里渐渐开始不平衡,生活优渥怎么样,不缺吃穿怎么样,在外面朋友一堆又怎么样,她在家里永远都是等着被爱的可怜虫。
沈念在房间里哭到眼睛发肿,一边哭一边安慰疏导自己,最后硬是把自己给说通了。
不就是个生日,过不过都无所谓,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沈家的大小姐,这点是永远都不能改变的。
就像何双喜说的那样,嫡出也不是谁都有那个命当。
朋友打来电话,激动地分享她的快乐:“宝贝!快打开微博,我那几个男人今晚有活动,站姐出的图简直绝了,啊啊啊啊我爱死了!”
沈念这才擦干眼泪,打开微博打算看看到底是什么神图,让何双喜鬼叫成这个样子。
“小妹妹,祝你生日快乐,每天都要快乐。”
神图没看到,倒是先看到韩延回复的私信,沈念愣住,颤抖着手指点进去。
由开始的震惊,逐渐到怀疑和不可思议,最后转变成甜到心里的笑容,“你......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看你上面给我发的私信。”
沈念顿时有点窘迫,班上的女同学都有自己的男神,韩延虽算不上自己的男神,但也算是在众多男明星里看着比较顺眼,她比较喜欢的。
并且还是个发泄情绪的好地方,因为不管她发什么私信,对方都不回复,沈念怀疑韩延根本不看私信,渐渐的就把她和韩延的聊天框当成树洞,少女心事和烦恼一股脑的全倒进去。
“明天是我十八岁生日,希望有人记得。”
这是她昨天晚上提前许下的生日愿望,韩延帮她实现了,也让她那晚上睡了个好觉。
隔天,沈文斌记起沈念的生日,大概是心里觉得愧疚,没过几天送了沈念一个限量版的相机,这让沈念身边的同学羡慕她好久。
用金钱填补情感的缺失,是这个家里的常态。
......
那些往事像放电影似的,一帧一帧在眼前浮现,沈念睁眼到天明,直到天边吐白,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却被楼下的动静声吵得睡不着。
家里有两个学生要上学,阿姨一早起来给安排早饭,沈念披了件衣服下楼。
沈文斌刚从外面锻炼回来,见到沈念,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昨天玩到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点吧。”沈念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已经就坐的两个学生看了她一眼,又对视了眼,才闷闷地叫了声姐,打招呼。
平时大家的关系也没多热切,沈念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打算吃两口垫垫肚子就上楼补觉,沈文斌皱起眉头,把自己面前放的的豆浆推过去,“看你这黑眼圈,别年纪轻轻就把身体给熬坏了。”
“我吃完会补觉。”沈念的语气很平静,脸上带着彻夜未眠的疲倦。
沈文斌趁着她吃饭的空档,提起工作的事情,“公司现在有个职位缺人,你收收心,下个星期准备去公司报道。”
“你没搞错吧。”沈念像听到什么笑话,“我有工作。”
沈文斌哼了声,“你那算什么工作,整天到处瞎跑,拍照能挣几个钱?”
“摄影师也是职业。”
沈念纠正他,侃侃道:“我们家这条件几辈子都吃不完吧,你一不指望我挣钱,二不指望我继承家业,还不允许我做点喜欢的事情。”
沈文斌被堵得哑口无言,沉着脸:“我是不指望你挣钱,但我嫌丢人!都二十几了,还没个正当职业。”
大概是不常打交道的原因,沈念听到这些话也不感觉生气,仿佛只是在面对她的一个刁钻客户。
“你要是嫌丢人,以后对外可以说,你的女儿是艺术家,艺术家听起来会高大上点。”沈念抽了张纸巾,擦擦手,“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不顾沈文斌的脸有多阴沉,径直上楼。
下楼的时候没拿手机,张粤给她打的电话没接到,沈念给她回过去,“喂,妈。”
“念念,在干嘛呢,怎么不接妈妈电话。”温柔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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