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君多日不见,果真是进益神速。”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白桃从分神巅峰跨越整整一个大段来到洞虚初期,几乎和云意欢持平。
白桃听见云意欢的声音,本能的想到当日在虚谷宗的那场战斗,她全身护身法宝毁于一旦,而她本身也差点丧命于云意欢,她眼中划过一丝忌惮,收回手,笑道,“我只不过运气好,得了家中祖辈传承,怎比的上尽欢仙君实打实的修炼呢?”
她嘴上说比不过,可言语间满是炫耀自得。
落月仙尊飞升数百年,作为最后一位飞升者,又携带一众夫君一同飞升,她所创立的功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疑是先辈们最为闪耀的一颗星。
她能得到落月仙尊的传承,说不好下一个飞升者就是她。
她想的美好,殊不知飞升之路早就被她所崇敬的落月仙尊堵死了。
云意欢视线落在季似裴身上,一年不见,他依旧一袭青衫罩身,蓝色眼眸更显他温柔清逸。
“你回来了。”季似裴笑着,语气清缓,声音如同清泉过石,他永远让人感到放松舒适,仿佛她不过是下山买壶酒就回来了,而不是消失了一年之久。
云意欢心中忽然涌现出莫名的心酸,仿佛她的心被人揪住,让她忍不住想落下泪了。
她晃头不解,自已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绪?她无意识的伸手去摸心口的位置。
江望赶到时就撞见云意欢捂着心口,眼角滑下一滴泪,他愣在当场。
她哭了?他还以为她永远不会有感情。
他一贯柔弱无辜的神色变得冰冷异常,若是有同宗的人路过,定会被他吓到,他本来就长相艳丽,不笑时眉眼冰冷,苍白异常的肤色和左眼角下的红色泪痣显得他如同从地狱爬出复仇的恶鬼。
他说不出什么感受,本来也从没期待过什么不是吗?
只是……明明开始她愿意用珍奇的药草为他调养身体,只为能让他修炼,明明她身为长老,却偏偏为他众目睽睽之下要回他的玉佩,明明当日可以不用管他,却偏偏愿意为他受制于狐妖。
他看着不远处即使身着素衣,发无簪钗,也依旧耀眼夺目的女子,她似乎对他有种特殊的吸引力,无论她在哪,他总是能一眼发现她。
季似裴如大海般漂亮的蓝眼睛盛满担忧,他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绢帕想要擦拭她滑落眼角的泪,但手伸在半空中停顿下来,仿佛是在忌惮什么。
云意欢下意识压制,过了许久,那股令人落泪的酸涩感终于如潮水般褪去。
她眼神恢复成平时的清冷模样,看见季似裴停在半空中清瘦修长的手,沉默片刻开口道,“似裴,我没事。”
这股突如起来的悲伤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原主遗留下来的感情?
季似裴笑了笑,收回手。
白桃看着季似裴目光温柔缱绻,可惜这抹温柔不是给她。
她不服气的看了眼云意欢,明明她也不差,为什么康白哥哥眼里没有她?
难道真的如娘所说,男人眼里只有不喜欢他的人?
难道康白哥哥也喜欢这种调调吗?
“白仙君,不知道来我群玉峰是有什么事吗?”
云意欢静静地看着白桃,明明周身气质清冷,容颜艳丽如同神女,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让人无端紧张急促。
白桃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她又想到当初那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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