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朝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结结巴巴地说:“乱、乱看什么呢?”
简云瑶被他这手足无措的样子提醒,逐渐意识到这话中的不妥。
她轻轻笑笑,退了一步,拉开与傅朝朝之间的距离,好使得那人看起来不像是现在这样的慌乱。
她的让步确实起到了作用。那种潮热而充满着朝气的气息减弱,周遭的空气也恢复成了山间清晨特有的清爽。
傅朝朝难堪地收了收腿,不敢让简云瑶注意到自己此刻的动作。
逆光奔赴而来的身影,牵扯了出了隐藏在阴沟中的罪恶,他只感觉全身上下气血下涌,清晨本就不是什么好时候,简云瑶又过于明艳招摇。
教养的小郎曾经说过,男子身下之物最是淫.贱,稍有些不安分的念头,便支棱着彰显存在感。倒是如今大夏的风气并未像是前朝一般封建,不至于给未婚的男子都上贞洁锁,但却也时时刻刻教育着院庭之中的男儿,需要时时刻刻警醒着,莫要让这肮脏的污秽脏了前院女子的眼睛。
傅朝朝低着头,心中默默念着佛经,待到简云瑶转身,见他奇怪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平日里充斥着光彩的眼睛微微垂落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即使是简云瑶听力一绝,也实在难以分辨此刻傅朝朝口中的祷念着的话语。
“朝朝?”简云瑶看着他,“做什么呢?”
傅朝朝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抬头,看到的还是简云瑶的那张脸。
手中握着刀时,简云瑶像是江湖上行侠仗义的侠客,而非山匪或者皇亲,整个人的气质都是跳跃的。
她不像是昨晚夜谈时候的沉闷严肃,也没有刻意压制身上的张扬。
这一眼坏了事。先前念诵的佛经压下的念想成百倍的涌动,轰隆隆地占满了思绪。
这该死的早晨,该死的简云瑶!
傅朝朝迅速转身,在更加难堪之前避开了简云瑶的视线。
“我先去找阿喜。”傅朝朝说着,双腿挪动地飞快,朝着傅执喜的居所处而去。
简云瑶留在原地,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丝疑惑。
不过,她很快就不在因为傅朝朝的怪异行为而感到奇怪。
他本就是这样善变而灵动的人,无论做些什么,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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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喜在房间内扎马步。
和傅朝朝一样,他也习惯早起练功,只是之前一段日子要隐藏度日,一直不方便出来练习,好不容易有了合适的身份,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想要将先前一段时间落下的一次补上。
可没想到等他起来时候,院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执刀的女子。
他一个男子,学武本来就是罕见之事,考虑到简云瑶如今是公子名义上的妻主,为了避嫌,也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武功路数,傅执喜就躲在屋子里扎马步。
幸好这屋子足够大,他也能施展开。
直到听到一个急冲冲地脚步朝着这边而来,傅执喜收拢姿势,活动了一下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动作而变得麻木的双腿,他拿起早先准备好的帕子擦掉脸上的汗。
傅朝朝匆匆拍了两下门,喊着阿喜的名字。
傅执喜听见自家公子声音里的焦急,连忙替他打开房门。
傅朝朝喘着气,呼哧呼哧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傅执喜,他身上也是汗味,却没有简云瑶身上的那丝清爽。
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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