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总,您过来了,元小姐醒了,您要不要过来跟她说几句话。”
“你先出去,我单独跟元小姐说几句。”
“哎-我这就出去。”
护工立刻掩门出去,落在床边的手机都没来得及捡。
元淼在病床上小幅度挣扎,只能发出微弱声音。
云珂笑得一脸病态,缓慢踱步过去,脚踢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正在通话的手机,蹲下挂断。
她俯身靠近元淼,一字一句戳刀,“你挣扎也没用,元家你没守住。”
“对了,不仅如此,你之前藏着掖着不让人染指的姐姐元南溪也到我怀里来了,下个月举行婚礼。”
“...我...我姐...呢?”
刚醒来还很虚弱,脸色发白的元淼一脸惊恐。
云珂弯唇,“上美国出差去了。”
随后,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套,戴上,抬手按住元淼面色的氧气罩。
“你醒来得很是时候,但为了你姐一辈子的幸福,我想你还是继续沉睡比较好。”
...
当晚,整个医院监控系统全面瘫痪,供电系统也巧合故障。
季斐然接到那通电话时听到一小段对话就中断觉得不对劲,出于谨慎她让顾亦寒报了警,又吩咐人赶过去,但最终也只听到令人难过的消息。
----元淼已经离开人间。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警察也并未查出什么,定义为意外医疗事故,受到影响的病人不在少数,但丧生的只有元淼。
元南溪从美国出差回来,刚下飞机就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崩溃到走不动路,云珂几分心虚把她抱上车后座,柔声安抚。
*
元淼的葬礼,季斐然赶回国。
撞见云珂,也只是眼神交战,面上假装和气,不想让南溪在这时候为难,私下继续调查,她觉得元淼的死没有那么简单,甚至怀疑元家出事的种种通通跟云珂脱不了干系。
云珂主动把婚礼推迟两个月,表面给南溪空间,其实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南溪,又出去放纵。
她没想让元淼死,只是想让她继续昏迷。
她约了江洁还有几个好友,把自己灌得烂醉,江洁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当云珂是终于有了人性,在陪南溪难过,发信息给南溪让她把这个醉鬼领回去。
江洁自己也喝多了,头疼睡了过去。
那些个狐朋狗友又开始围着云珂乱说话。
“云总就这么喜欢这位元大小姐,替她还巨债,宠着哄着不说,还要陪着她难过。”
云珂又灌进去一杯烈酒,微眯着眼睛,慢悠悠开口道:“呵…喜欢她?不过是看她可怜罢了,元家败落我是始作俑者,终究是有点愧疚。”这在几人小圈子里不算秘密,大家心知肚明,嘴闭得很紧。
而赶来接云珂回家的元南溪碰巧听到这一句,脑子一秒炸开。
元家当初破产...竟然...跟云珂有关吗?
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元南溪没了劲儿,靠在门边才支撑着没倒下去。
门内,云珂凉薄带笑的声音还未停,“更何况元南溪滋味实在不错,砸在她身上的钱其实远没有我当初搞垮元家得来的多,什么时候找到比她更好的我也不介意另外换一个,不过…她跟我这么久继续养着也不是不可以。”
“啧啧啧,差点要以为云总真是个情种了。”
“云总不去做演员可惜了。”
从未想过背后有这样的真相。
元南溪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手握着门把身体抖得像筛糠。
过来送酒的服务员看见她这般关切询问:“元小姐,您怎么了?”
元南溪不答,松了门把,服务员开门进去送酒,她擦了眼泪也走进去。
云珂看见她来了,眼睛红红的,面色凝滞一瞬,下意识伸手拉她。
元南溪避开了。
深吸口气,她拿起旁边矮桌上服务员刚开的冰镇烈酒往云珂头上倒,云珂被冰凉的酒刺得清醒几分,她由着南溪倒,倒完抓住她手腕将人扯进怀里,柔声喊:“南溪。”
元南溪曾经最喜欢听云珂这样喊她的名字,现在却只觉得反胃恶心,第一次冷着脸朝云珂怒吼:“松开!”
“不松。”云珂表情淡下来,偏执将她抱紧几分。
元南溪手上还拿着空酒瓶,一时情急直接往云珂额头砸了下去。
一声闷响过后,云珂额头渗血,玻璃碎裂。
云珂几位好友吓得倒吸口气,缩在原位不敢出声。
元南溪看着她的伤口自己也吓了一跳,丢了手中剩下的残破瓶身。
云珂惯会用苦肉计,流着血,几分可怜地看着她,不过她再也不会觉得心疼,她现在对云珂只有恨,元家败落,父母自杀,元家现在只剩她孤零零一个的源头是云珂。
她咬着牙,想到云珂刚刚凉薄的话身体还在发抖。
有玻璃落在自己锁骨处她也没有在意,是云珂小心替她拨开。
元南溪身上的劲儿回来了些,立刻大力挣开云珂,云珂眼里露出受伤情绪。
若是以前的她,定会心软,但再回不去以前了。
她漠然笑了笑,将手上的订婚戒指取下,用力往云珂身上砸。
利落转身时,云珂为了拉住她不慎从卡座上摔进满地碎玻璃里,疯喊她。
“南溪!”
“别走!”
……
元南溪没有转身。
她们之间彻底完了。
此后,她对云珂也只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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