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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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放完已经十二点出头,应长乐回屋看《科幻世界》,挑捡着读完小半本,抬头发现差十分钟两点。
好在主卧和客卧不连接,隔音效果也极佳,不必担心打扰到曲楚的问题。
她从盥洗台的镜子里看赤.裸的自己,还没太开始发育的身体泛着粉,胸前的起伏微弱。
应长乐尝试笑一下,对着镜子实验,唇角翘起几次,都觉得刻意之极,像是原本冻着的冰,咔嚓裂开道缝隙,更难靠近了些。
无论怎么试,都不能像别的女孩子那么甜美可亲。
五分钟后应长乐放弃练习微笑这件事,破罐破摔的换回淡漠表情,顺眼许多。
长直发快及腰,浓密的一大捧,吹干需要不少时间,懒得在看镜子里冷冰冰的自己。
她抽了厚毛巾垫肩,披着湿漉漉的发出来找水喝,忽而停住脚步。
客厅的落地窗外是露天阳台,曲楚斜靠在躺椅上,一条腿曲膝,指间捻着抹猩红,在暗夜中明灭。
“没睡啊。”曲楚倏然回首,清洌的嗓音打破寂夜安静。
应长乐捧着空杯立在原处看他,客厅只剩下壁灯,光线昏暗。
曲楚把烟扔进倒了水的烟灰缸里,起身信步走向她,抽走手中的杯,“喝凉的还是温的?”
“凉。”应长乐言简意赅。
很快就得到了加冰块的水,许是怕冻到她,杯壁外还绕了厚厚的厨房用纸。
曲楚眯起眼睛,指尖勾起缕湿发,“你这头发几个意思?等我给你吹呢?”
应长乐不会暴露出自己烦躁对镜的事情,云淡风轻道,“它自己会干。”
“是是是。”曲楚附和,“你下去夜跑三十圈,差不多破晓时候就能自然干了,去沙发上坐着吧,我给你吹还不行吗?”
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力道很轻,但难以挣脱,应长乐被他按着乖巧坐下,看他拿吹风和毛巾,甚至连护发精油都找了出来。
长发乌黑浓密,发丝细软,平素吹起来就非常费时。
曲楚倒是耐心十足,先跟理发店tong一样问“温度可以吗?”才开始。
千丝万缕的触感在指尖缠绕,曲楚发觉小姑娘很安静,只是正坐得有些僵硬。
“大小姐,一般被服务的都是来享受的,你放松,我虽然没给人吹过头发,但是肯定不会让你少一根头发的。”曲楚散漫笑说。
应长乐扬手,曲楚垂眼看过去,白皙的掌心托着几根长发。
曲楚哑然,“……”
又吹了两捋才说,“你实话告诉哥哥,你有朋友吗?”
应长乐眼睫半垂,在沉默里曲楚得到答案,爽朗讲,“那整挺好的,我是你第一个朋友。”
“嗯。”她点头,扯着头发眉都不皱一下,认真的说,“你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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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总是过得极快,应长乐在听雨轩住了四天,就被即将开学的姐姐应谨言带去东京小住外加培训。
是真的培训,而非随便找个名头旅游的。
自从姐姐因故被送出国以后,应长乐每年暑假快结束时候都要有十天是跟应谨言住东京的。
在小点儿时候可能还带着促进姐妹感情和游玩性质,从前年开始就差不多是纯粹的数学集训了。
彼年2013年,东京大学的数学专业亚洲顶级,世界一流。
应谨言没走留学生入试,直接通过日本理科一类考试考入东大数学系,数学水平甚佳。
而表哥容磊和表嫂林故若均是数学国际奥赛金牌得主,高二跳高三保送的北大。
所以父辈们对应长乐在数学竞赛方面信心满满,有哥哥姐姐们珠玉在前,她的肩上的压力实在不小。
好在基因的可怕性实在难抵抗,应长乐早早展现了惊人的数学天赋。
曲楚看她做数学题如是评价道,“俗话说得好,在数学和物理方面,人跟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跟狗都大,从前我没觉得,起码在容磊哪儿没觉得,可看到你,我觉得可能得是人跟草履虫那么大了。”
“嗯。”应长乐对此不置可否。
应谨言上门接人的时候,曲楚才明白了天赋开外的加成自何而来。
有的是人给应长乐上数学这门课,就跟你物理老师家的孩子小学三年级能做初三物理卷一样疏松平常。
姐姐给妹妹讲数学,曲楚没有不放人的道理,他靠着门递出手机,“你微信、Q.Q都加一次,记得打语音和视频,考验你有没有良心的时候到了。”
应长乐面无表情的把自己的微信号和Q.Q号都输进去。
曲楚看到昵称的时候就乐了,他把应长乐的长发揉乱,无奈道,“可真有你的。”
她的社交聊天软件标配:白色头像,空白空间和朋友圈,毫无简介。
昵称即表达一切。
昵称:人不在
“就有。”应长乐不咸不淡怼。
明明是撒娇的语句,让她说得那么清冷。
曲楚挑眉,忽而伸出手,虎口掐着她的下巴,“来撒个娇听听?”
应长乐被迫仰着脑袋,轻“唔”。
她求助似的朝旁挥手,希望姐姐可以帮个忙。
然而应谨言桃花眼大睁,倒也没袖手旁观,她边喊曲楚讲,“你千万不要放手”。
边摸出手机,疯狂多角度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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