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有那么一瞬间,凝固住了。
屋里烛火微晃,折射在那把菜刀上,越发显得刀锋凌厉,一刀下去剁碎骨头也不成问题。
秦真顿了顿,然后猛地坐了起来,双手环抱住了楚沉的腰,飞快地说:“平澜,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狡辩!”
楚沉都被她气笑了,“你想怎么狡辩?”
“不是……”秦真一着急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见状不好,连忙改口道:“你听我解释,这刀是用来防别人的,绝对不是用来砍你的!”
她说完这一句,自个儿也有点心虚,声音不自觉地就轻了下去,“你也知道这一路有多少在打我的主意,你把我那些暗器袖箭都收走了,让我连个可以自保的东西都没有,可不得拿到什么用什么了吗?”
楚沉慢条斯理地把秦真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扒拉下来,面无表情地问道:“这么说来,还是孤的错?”
秦真连忙赔笑道:“没有没有!我家平澜怎么会错?”
她迅速打好了腹稿,抬眸看他,准备对死对头来一波甜言蜜语准备施展攻心大招,结果刚启唇,就看见楚沉拂袖将榻上的菜刀扫落在地,忽然俯身逼近而来。
“你……你又要干什么?”秦真心下一惊,什么计谋策略都忘到了天边,忐忑万分地退后再退后,直到无处可避,只能像只鹌鹑一样怂怂地缩在床榻最里侧。
楚沉步步紧逼,一手撑在了床柱上,将秦真困在榻角和他怀抱之间。
一瞬间,两人近在咫尺之间,连呼吸都几乎要交融在一起。
秦真刚要开口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
楚沉直接把她摁住了,忍无可忍一般道:“当初是你说喜欢孤、此生非孤不嫁的。是你说若日后你嫁了旁人,让孤一定要来抢婚!”
秦真闻言,满脸震惊道:“我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没说过?”楚沉冷冷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墨色玉牌,一张红纸金字的庚帖,直接扔到进了她怀里。
秦真连忙拿起来看,墨色玉牌上头刻着莲花和“如故”二字,是当年太傅刚为她取字的时候,找了全京城最好的雕玉师给她刻的,秦真很是喜欢,因为时时佩戴的缘故,身边的那些损友还曾取笑过‘如故兄这玉牌可得收好了,日后落到了谁手里,只怕是拿着寻上门来做你夫人的!’
她那时候说,‘我这玉牌若不是我身上了,那必然是到了我心上人手里,到时不用他找上门来,我也会上门求亲!’
秦真回想着年少说过的话,不由得将玉牌又翻来覆去地多看了几眼。
这确实就是她贴身带了好几年的那块没错。
问题是……怎么会在楚平澜手里?
秦真对这事毫无印象,还怎么都想不通,但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她立马又把那张庚帖翻开看了看,生辰八字都是她的,连这龙飞凤舞般的字迹都是出自她自己之手。
唯一奇怪的就是,这庚帖所用的红纸,实在太普通了些,完全配不上当年秦如故挥金如土的作风。
她看着这两样东西陷入了沉思,好半天都没说话。
楚沉忽地转身朝窗外的侍卫道:“拿剑来。”
“是。”守在外头的侍卫应了一声,当即将君上的佩剑抛了进来。
楚沉抬手便接住了,不轻不重地扔到榻上,“此剑,你可还认得?”
秦真心头又受了一重击,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
她抬手轻轻拂过剑身,顿时睁大了一双桃花眼,“这、是逐风流!这不是我的佩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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