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秦真自己都没搞明白。
但听元珏这样问,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事得圆得回去。
“楚沉如今喜怒无常,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叫人摸不着头脑。”秦真很是苦恼道:“我也不知道他今日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元珏打量着她,眸色微暗。
他还没开口,一旁的秦王已然压不住满腔怒火,“虽说我们秦氏同他们姓楚的结怨结了百来年,两家儿子没少针锋相对过,但是仗势欺人羞辱女子,本王还是头一次见!”
秦良夜起身,朝元珏行了一礼,“皇上,真真的性子您是知道的,虽然不受拘束,但是还算有分寸,玩闹归玩闹,针对也就只是针对,从来都不会伤人性命的,但是这姓楚的明显不一样啊,他今日此举分明就是要真真从此再也没法在人前抬起头来!您英明,可得为真真做主啊!”
“秦王稍安勿躁。”元珏先前也只是听说这位秦王懦弱胆小没主见,今儿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听到他这一番话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也顿时明白了秦真当年为何会女扮男装进京。
南州秦王府,那时候就没有能撑场子的主心骨。
元珏的目光落在了秦真身上,晦暗不明中还带了些莫名的怜惜,他好半天都没说话,花厅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气氛忽然有些怪异。
秦真清了清嗓子,起身朝元珏拱了拱手,无奈道:“我父王爱女心切,唐突了,还望海涵。”
秦王皱眉,低声道:“哪里唐突了?”
“秦王叔一片爱女之心,有何唐突的?”元珏笑道:“楚沉这次着实是太出格了,既然他已进京,朕心中自有决断……”
他说着,对上了秦真的视线,郑重道:“必然不会让如故平白受辱。”
秦真心里咯噔一下。
元珏这话的意思,莫不是真的要对楚沉动手了?
她心里闪过一丝微妙的负罪感,面上却已经带着笑,“那就多谢皇上为我做主了。”
秦良夜跟着连连道谢。
父女两都表现地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元珏一言不发地打量着两人,像是在思量他们现下的感激和欢喜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正巧此时有小内侍匆匆入内,走到元珏身侧低声耳语了几句。
元珏面上的笑意悄然淡去,起身道:“朕还有事,先回宫了。”
秦真连忙给自家父王使了个眼色,父女两一同行礼齐声道:“恭送皇上。”
元珏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他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又想起什么一般,转身看向秦真,“对了,朕让无恙去沈太医府上养病了,这事你不介意吧?”
无恙是秦真的同父同母的弟弟,只比她小一岁,自幼体弱多病,连当年先帝要让秦王世子进京为质,都是她这个做姐姐的男装顶替而来,可见其在秦真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元珏问这样的话,试探之意不言而喻。
秦真楞了一下,而后笑道:“沈太医妙手回春,无恙身子病弱多年若能得他医治那是再好不过,此乃龙恩浩荡,何来介意之说?”
“那就好。”元珏笑道:“明日朕在宫中设宴,你同秦王叔可一定要来。”
秦真心道这人也见了,也晓得我们秦王府现如今没有半点争雄之心了,还设什么宴啊?
她想是这么想着,面上却依旧带三分笑,“要来,肯定要来。”
元珏笑了笑,这才带着一众内侍随从扬长而去。
这些人一走,花厅里一下子就变得空旷起来。
秦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坐回了椅子上,忍不住笑道:“父王,您方才演的也忒夸张了些,他都要生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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