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切的拉着朱雄英的小手。
朱元璋的思绪仿佛发到了很多年前。
“大孙呀,或许你不知道,咱从一介布衣,一个放牛娃。走到了今天这九五之尊,那些个和咱一起打天下的,这么些年来,其实也野惯了,只不过哥在以前倒还不觉得什么。只是自从咱登基以来,这些个人依旧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大咧咧,言谈举止仿佛就没带脑子一般,莫说是你和你父王,就是咱面对他们的时候,也感到棘手无比。
你刚刚也不也说了吗?谁能预料身后之事?与其留着这些祸患让将来你们头疼。不如咱来做这个恶人,替你剪除危险!”
说罢便让侍卫从不远处的花丛中找来一根荆棘条,看了看眼前的太子朱标以及自己孙子朱雄英。
“来…标儿,你给咱拿着。”
太子朱标惊恐的看着皇帝朱元璋,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父皇,这荆棘上面全是钩刺,您要孩儿拿着,却又如何下手?”
朱元璋哼哼的点了点头,“你也知道上面全是刺,你不好拿,对吧?那么朕替你拔了这些刺,你不就可以趁手的拿在手上了吗?这些个跋扈骄横的武将,不就像这些荆条一般,你若是直接拿在手上,必定会扎伤自己。但朕把这些刺全部给拔掉了,你还会觉得这没刺的荆条会伤着你吗?”
痴痴的看了看自己父皇朱元璋,太子朱标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可…可陛下杀人太滥,终究有伤天和!”
恨恨的看了看自己儿子朱标一眼,一时间竟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朱元璋气得胡子直吹。
“你是不是被那些儒生给教傻了?朕做恶人,还不都为了你。朕大肆清理那些桀骜不驯的勋臣,虽有骂名。可却也是为你铺路,他日你做皇帝,便可以稳坐天下,稍稍的广施仁政,便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天下归心。可你不念及朕的好,却反而和那些外人一同来攻讦于朕,这又是何道理?”
讪讪的看了看自己父皇,此时太子朱标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跪在他的身前。
朱雄英一时间也无言与对。
看来自己终究误会了。
站在现代人的角度,自己虽说也觉得朱元璋牵连太广,嗜杀成性,却忘了站在这个时代来看,朱元璋此时的做法无疑是最合适的。
即便他不是目光最为长远的做法。
毕竟谁也不能预料身后之事。
明朝覆灭,锦衣卫虽然亦有一部分责任,但这和朱元璋关系着实不大,即便是或多或少有。
见朱雄英略有沉思,朱元璋此时一脸的好奇,轻轻的用手指头弹了弹他脑门儿。
“大孙呐,你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朱雄英恭恭敬敬的朝着眼前的这个皇祖父行了一礼。
“皇爷爷,站在您开国皇帝的这个立场上,或许此举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成立亲军都尉府或有方便治国之便利,但长久以往,孙儿以为锦衣卫权柄太盛,到时候国家若是渐入承平盛世,如果还不加以遏制,只怕会荼毒天下。”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昂头负手而立,“将来你们登基之后,那是你们太平皇帝的事情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朱标和朱雄英这对父子,朱元璋自嘲的呵呵一笑。
“世人皆说咱杀戮成性,可你们知道吗?当初咱登基伊始,那些曾经和自己一同出生入死过的将领,就连在金殿之上,也是口中骂娘,毫无规矩,倘若只是不成体统,那也罢了。咱既然已经建国。君臣以分,这君臣自然该有君臣的样子,那种军中擅权,广蓄义子,御前骄横,甚至是残害百姓的行为,自然不能有。
而这只是那些开国勋臣。
朝中的那些普通官员,平日里在大殿之上,倒是一个个贤良模样。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却是一个个的让人心惊肉跳。有的欺上瞒下,有的一手遮天,文官鱼肉百姓,武将虐杀臣民。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你们父子两,一个一个的,只知道听别人说朕残暴不仁。
可你们谁替那些底层的穷苦百姓想过。
当他们遇到那些文官加税摊派,逼得卖儿卖女。
他们遇到那些勋贵横行乡里,甚至地方上的官员不但不敢管,反而还帮着遮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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