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蕊,老李和老王能在明天中午之前赶到吗?”
这次大赛很重要。
对槐姻来说,攸关生死。
胡兰芬自然关心司鼓和主胡能不能及时赶到,自家的班底用起来顺手且安心,配合也更默契,呈现出来的效果也更完美。
“团长,我已经给妈和王大爷定了明天一早的高铁票,他们一定能到。”
“好,小蕊,辛苦你了,等比赛结束,回去给你放假。”
“爱你胡姨。对了团长,你说绛婷师姐会不会一去不返,就像梅奕师姐和赵晗那样?”
小蕊吞吞吐吐,诉说自己的担优。
“她排场吗?”
“排场!”
“她得味吗?”
“当然。”
“剧院里有人讨厌她吗?”
“应该冇的!”
胡兰芬连珠炮似地发问,小蕊不解。
俞绛婷是槐姻的台柱子,一路头角儿。
一旦挑一班,可不是说说而已!
正因为俞绛婷对槐姻非常重要,而槐姻对她来说是极其特殊的。
小蕊才忧虑剧院的未来。
“要说别人,我不敢保证,但俞绛婷不会这样做,这一点我确信。她‘华戏’毕业。货真价实的高材生!”
小蕊听得出,胡兰芬话中充满着坚定和自信,外加一丝丝自得。
但她顾不得那样多,眼中精芒闪过,转换了思绪。
“真的?这么说,绛婷师姐和燕宓是校友,您让她帮我引荐引荐呗!”
胡兰芬盯着两眼放光的李小蕊,罕见咧嘴笑笑,果然还是个孩子,你看她恐怕连亲妈姓什么都忘了。
小蕊是燕宓的粉丝,近乎脑残的那一种。
“想见燕宓,不用别人引见,明晚半决赛她是评委之一,再说小婷与燕宓不熟,也不是校友!”
“怎么可能?”
小蕊连连摇头,不肯相信。
燕宓毕业于华戏,小蕊十分确信,即便绛婷师姐和她不认识,同校毕业,互称一声校友难道不该吗?
“此华戏非彼华戏。你绛婷师姐毕业于华央戏剧学院而不是华国戏曲学院,虽说燕宓出身戏曲世家,绛婷唱的也是戏曲,但二人其实一点交集都不曾有过。”
胡兰芬收敛笑容,正色沉声道。
“如果俞绛婷想离开,就不会留到今天!”
小蕊似乎想通了,但曲良没给她继续求证追问胡兰芬的机会。
曲良的电话不期而至。
手指划过屏幕,胡兰芬急切发问。
“小良,你们回来了吗?果果没事吧!”
小蕊斜眼,瞟到“曲良”二字。
少年十六七,晋升娃娃爹。
说的是曲良。
听说父女俩经常到处旅游,每次都在外待很长时间。
没听说曲良有什么正经工作,也不唱黄梅戏,真不知道父女二人靠什么生活。
“胡奶奶,是果果哦!”
果果回家了!
听筒内,传来果果稚嫩的声音,
喜从天降,胡兰芬一张冷脸上堆满了笑容。
紧接着,胡兰芬的心却越揪越紧。
她才这么小,这个世界为何对她如此不公!
曲良以旅游为名,带果果四处求医,这个秘密胡兰芬知道。
“果果啊,你想胡奶奶吗?胡奶奶可是想死我们果果喽!”
“嘻嘻嘻,果果也想胡奶奶,非常想呢!果果坐大灰机回来了,胡奶奶要等我哦,我和爸爸很快就去看你,还有俞姑姑,还有赵姐姐,还有······”
“这样啊!果果真乖。可是,胡奶奶已经等不及要见到果果呢,你让你爸爸把地址发过来,我和俞姑姑会一起去看你的!”
“嘻嘻嘻。”
“好了果果,让你爸爸接电话,好吗?”
“嗯。”
果果也很高兴。
她没有小伙伴陪她玩耍。
在她这个年纪,好奇喜热闹是天性,胡兰芬能来看她,小人儿乐不可支。
无数次,希冀的目光迸出,透过阳台玻璃,投向小公园的儿童乐园。
滑滑梯,秋千,笑声,喊声,果果心底深处十分羡慕那些可以自由玩耍的孩子们······
不过,她看在爸爸几乎二十四小时陪着自己的份上,便不计较那么多了。
胡兰芬竟然提出和俞绛婷一起过来看果果!
曲良心中有了答案和计较。
俞绛婷应该不是从剧院出走,而是其他原因,否则胡兰芬不会在果果面前这般说。
剧院的人,胡兰芬从不客气。
不是剧院的人,胡兰芬从不勉强。
槐姻,一向来去自由。
曲良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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