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谷在别人的幻境中还能施术撕裂时空,可见他修为之高深,绝不是她这样的小喽啰可以企及,便是他们父母那一辈也没几个能做到在别人的术法管控范围之内还能百分百使出自己的修为力量。
换句话说,在别人用术法设置出来的幻境或地域之内,入境者使用的每一种术法,威力都会大打折扣,如她这般的战五渣,基本已经无法与造境者抗衡。
但很显然,这一限制在云若谷这儿并不起作用。
思及此,裴九真忽地想起来话本里云若谷堕魔的那一段故事。
他这样高深的修为,若是堕魔,只怕三界势力都将被颠覆。
裴九真忍不住打量起云若谷,留意他是否已经生出心魔,又或是有任何一丁点儿堕魔的预兆。
云若谷对裴九真的打量丝毫不在意,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裴九真各式各样的打量目光。
裴九真又问他:“我们到底要救谁?”
云若谷薄唇轻启:“丛音。”
裴九真愣怔一刻,惊呼:“丛音?她也进来了?”
丛音不应该在祭酒岭待着吗?怎么会也进入幻境了?
裴九真问他:“丛音是什么时候进来……”
话音未落,云若谷的掌心已经贴上她的唇,封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云若谷拉着她往后边的空屋子藏了藏:“嘘,有人过来了。”
王宫的飞鱼卫整齐有素地停在屋子前,一声轻响过去,有人被丢入屋子,那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堪堪停住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只听那姑娘道:“丹君你个孬种,有本事别压制我的灵力,我们单挑!”
那些人却没理她,关上门便出去了。
那姑娘不服气,拍着门叫嚣:“在自己地盘称王称霸算什么能耐,你个窝囊废!”
云若谷和裴九真从衣柜后头的阴影走出来,行至光明地带。
裴九真认真发问:“不在自己的地盘称王称霸,那他造境意义何在?”
那姑娘一惊,怎么也想不到这屋子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别的人,且这二人似乎还是活生生的人,不像外头那些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那姑娘远远地绕着裴九真和云若谷转了一圈,仔仔细细打量他们:“你们是谁?”
裴九真反问她:“你又是谁?”
那姑娘睥睨九真一眼:“你先说。”
裴九真盯着这姑娘看得久了,猛地想起昨日在街市上看见的那姑娘,眼前这人不正是昨日喜轿上的那位姑娘:“你就是昨日那个新娘!”
方才在地上滚了一圈,那姑娘的裙摆沾了些灰,她扫了扫裙摆的灰。
槐序盯着云若谷看了一眼,从见到他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此人修为极高,可年龄却不大。
云若谷身上的威压太强大,让她忍不住想逃,又或者说只想敬而远之,但眼下单凭她自己,她必然逃不出去,少不得要借用此人的力量。
槐序既有与这二人结盟的打算,她自然要率先自报姓名,博得对方一点好感:“槐序。”
裴九真看着她,却不打算自报姓名。
槐序浑不在意,只道:“我想你们定是也要出去,不如结个伴如何?”
裴九真没意见,只云若谷眉毛一拧,似乎不愿意的样子。
云若谷站在裴九真前面,审视般地盯着槐序,此女着一身暗紫衫裙,一身妖异之气,可腰间佩着的却是修道者常用的清心宫铃。
此女良善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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