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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不喜欢他?”

“嗯。”

赵千初也不遮掩。

“那行。

他渣,你就比他更渣!反正若是动真格,他也玩不赢你这赵家的千金大小姐。”

赵千初垂眸,思索了一瞬。

觉得姐妹的话,有点儿道理。

时间很快,一晃而过。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这晚,赵千初一个人坐在国金大酒店的大堂里。

手肘撑着雕刻精美大气的红木沙发,眼神游离,正望着前台发呆。

身体里的酒精到了最凶的时段,每一寸血液都叫嚣着,她需要耗费足够的理智才能把醉意压下去。

今晚,赵淮归设宴招待某位上头的大领导,她也一同参加。

饭桌上氛围好,她陪着多喝几杯也无可厚非,虽然之后的酒全是赵淮归帮她挡了,可算下来她还是喝了接近三两白酒。

白酒容易上头,没过多久,头就有些晕乎了。

本来赵千初是要回家的,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连车都没来得及上,就被人拦住了。

是一个长相单纯,肚子里却全是坏心思的漂亮女生。

她亲弟弟的女朋友。

一个小绿茶。

赵千初想到那小绿茶和她比美的场景就忍不住想笑。

怕冷还敢和她比风度?

这么幼稚的小绿茶,赵淮归都是在哪遇到的?

对于赵淮归找的这个女朋友,她谈不上喜欢,但也绝对谈不上讨厌。

她不讨厌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那女孩有一双清澈而灵动的眼睛。

看到那女孩的第一眼,她就想到了安年。

安年的眼睛也是这样,清凌凌的,纯净,清澈。

像山涧潺潺的溪水。

怎么突然有些想他了?

“渣男!”

她不理他,他就不来找。

果然,沈常乐说得没说!安年就是渣男!

赵千初红着面颊,一只手赌气地把手机摔在沙发上。

屏幕磕在坚硬的红木上,发出厚重的声响。

而另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里却把玩着一张卡片。

国金酒店总统套房的房卡。

她看着这张房卡,忽然,心里有了一些刺激的想法。

把那早已沉入泥沙中的对话框□□,拨通了微信语音。

很快,那头就接通了。

“喂?”

一个微微沙哑的男声响起,似乎还含着紧张的颤抖,但很快,那异样的感觉就被主人赶跑了。

“姐姐?”

赵千初吞咽了一下,面不改色,语速很快:“弟弟,国际酒店218号房,一个小时之内我没看到你,我就叫别人来了。

过时不候。”

说完,她飞快挂了语音。

心在这一刻突突跳了两下,是飞出栅栏的梅花鹿,横冲直闯着。

季年在录音棚里录了一整天的新歌,嗓子濒临极限,靠着润喉糖在强撑。

接到赵千初的语音电话时,他整个人都懵了。

就连说话都因为紧张而颤抖。

“一个小时之内我没看到你,我就叫别人来了。”

“姐姐?”

“赵千初!”

他哑着嗓冲电话喊了几声,可那头没了声音,电话挂断了。

季年几乎是迅速反应了过来,他立刻取下耳机,从录音棚里冲出来,“张老师,我现在有些急事,先不录了。

明天,明天我再来。

实在是对不起。

不好意思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焦急的往外走。

“喂,安年,你的包!”

季年的录音指导老师看了眼桌子,发现这男孩的包都忘记拿走了呢,可一转头就不见了男孩的踪影。

他摇摇头,自言自语:“现在的男孩啊,就是冒冒失失的。”

录音棚在城北,可国金酒店在市中心,上京最繁华的地方。

从这里到城中,就算是不堵车也要接近五十分钟的车程。

季年顺利地打到了计程车,他催促师傅,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能不能尽量开快一点?

师傅笑呵呵地看了眼后视镜:“这么急?

去见女朋友啊?”

季年顿了顿,点头:“嗯。

见女朋友。”

车子一路疾驰,两侧的风景逐渐磨合成一条彩色的灯带,揉碎了所有,这城市夜晚里最漂亮的颜色。

霓虹,月光,车尾灯。

还有波光粼粼的河。

他给赵千初发过去微信消息:“等我。

姐姐。”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赵千初在电话里的声音明显带着醉意。

她肯定是喝酒了。

季年又紧接着发过去一条微信:“不准喊别人!”

一路都很顺利,没有拥堵,都快到了国金酒店时,马路上被堵得水泄不通。

“师傅,怎么这么堵?”

季年摁下车窗,看着那些红彤彤的车尾灯,眼睛被刺得有些疼。

师傅也很无奈:“今晚有明星在前面的体育馆开演唱会,都是来看演唱会的歌迷,所以才这么堵。”

季年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车灯,又看了眼腕表。

还剩不到十分钟。

赵千初那头没有回消息。

就这样让她等了五十分钟,她是不是不高兴了?

“师傅,多少钱我扫你。

我就在这下。”

季年匆忙点开扫一扫。

计程车司机连忙掏出二维码,“这样吧,小伙子,我没把你送到目的地,你就给三十块吧。”

季年笑了声,“谢谢师傅。”

扫完码,下了计程车,季年把手机紧紧握在手里,一路朝着酒店飞奔而去。

心跳在奔跑中逐渐加速,他感觉到血液在流动,感觉到掺杂着雨丝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感觉到体温在一点一点上升,沸腾了所有的他。

一路跑到电梯口时,已经迟到七分钟了。

季年气喘吁吁地站在电梯里,看着红色的数字从g跳到21,大脑微微缺氧,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席卷了他。

当218号房门就在咫尺之前时,敲门的手却凝在了半空中。

季年呼吸不稳,他忽然想动现在的自己肯定很狼狈,额角还在不断渗出汗水。

他怕她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就不喜欢了?

她不是只喜欢好看的,干净的男孩吗?

抬起手,洁白的衣袖擦了汗,沉沉呼出一口气来,还是郑重地摁下了门铃。

赵千初正在房间里,洗完澡之后的她浑身清爽,也温暖了不少。

“初姐,我把衣服放在这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打扮很时尚的年轻男孩,长相清秀,他有些拘谨地站在那。

“嗯。”

赵千初梳着半干的长发,头也没抬。

过了小半会儿,她见人怎么还没走,这才抬眼:“衣服的钱不够?”

那男孩紧张地摆摆手,“不是不是,够了,您给的已经很多了。”

赵千初跟他转了五万块,衣服才一万多而已。

“初、初姐....不如我留下来陪您吧。”

男孩鼓起勇气,说完了这句话。

赵千初停下动作,无声笑了笑,本就冷漠的眼眸里添了几分戾气,“陪我?”

这男孩是沈常乐那晚带去酒吧的几个男孩之一,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她的电话号码,半个小时前打电话给她,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想跟她说。

赵千初想着干脆让他帮忙去隔壁百货商场买一套换洗的衣服带过来,于是加了他微信,跟他转了几万块钱。

“现在才九点多,我可以陪您解解闷。”

男孩笑了起来,笑容很阳光,“我很听话的。

姐姐。”

那句姐姐,让赵千初皱了下眉。

她歪着头,打量着面前的男孩。

也是二十一岁的年纪,长相不差,个子也高,估摸着接近一米八五了。

可为什么他那奉承的笑容让她觉得挺恶心的?

安年就不会这样笑。

他笑起来,干净又纯粹。

比夜空中的星更耀眼。

刚想出声让他滚,一声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男孩下意识往门铃的方向望去,怔过一瞬后很快反应过来,“初姐,您坐着吧。

我帮您去看看。”

滑开保险锁,男孩把房门打开。

开门的瞬间,风挟裹着一股男性古龙水的香味。

季年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香气,他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

怎么会有男性的香水?

下一秒,季年就看见了门内站着的男孩。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眼睛里全是惊讶。

季年:?

男孩?

年轻的男孩?

还长的不赖?

季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深吸气,血液倏地一下全部往大脑顶端涌去,他感觉到眼前有一瞬间的模糊。

所以赵千初她真的叫了别人来?

他双拳握紧,修剪整齐的指甲陷进皮肉,割出紫色的伤痕,拳头颤抖着,白皙的皮肤上青筋一根根暴起。

“你是谁?”

季年冷声问着。

面前的男孩还没来得及回,就被季年单手用虎口锁住了颈部,死死摁到了玄关的鞋柜上。

鞋柜上摆放着一些装饰品,受到了巨大的震动,装饰品纷纷倒下,发出了极其违和的声音。

赵千初这才想起来,一个小时了!

靠!摁门铃的人是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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