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的雨下的十分深沉，如亡魂的泪滴绵绵不绝。
“十方大人，还需要多少？”
浑身缠绕着黑气的花琼楼离开这座死城，连续高强度的使用十方剑的能力对他而言并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倒不是身体上受不了，他的肉身坚韧，这点压力不算什么，主要的压迫在于心智与神魂上。
这夜之前，花琼楼杀的人其实并不多，估摸着还不到十万众，那时十方剑其实已经有些变化了。
而如今，三座城，数千万人！
骤然吞噬数千万人的生命，浓郁到化不开的血煞和怨气已经具现在外，不断侵蚀着花琼楼的神智。
方诺倒是什么事都没有，或许是因为本身的特质已经在变为剑灵时就已经发生改变，他也承受着这些血煞和怨气，但受到的影响很小，更多是觉得有些吃不过来。
就好像常人喝水，喝得有些太多了，需要缓一缓。
“再来一座百万人的小城就差不多了。可以先歇一歇，不必如此着急。”
不仅是十方剑需要缓一缓，花琼楼也需要好好歇息一下。
今夜如此高效的杀戮全在于十方剑的两个能力：血鬼领域和黑魂巡游。
血鬼领域：在一定范围内压制血液流动，范围视此剑吞噬血液的多少而定。
黑魂巡游：释放并驱使出被此剑吞噬的灵魂。
在今夜之前，这两个能力都是不是很起眼，在面对金丹七转以上的强者时，血鬼领地的压制效果会被削弱很多，黑魂巡游中的亡魂对强者起到的作用也很有限。
但在面对普通的民众时，这两个能力就是当之无愧的割草机。
血鬼领地让血液沸腾——虽然写的是压制，但在方诺了解其作用机制后也能逆推出如何让血液沸腾的方法。
先天境以下的人面对花琼楼的血鬼领地几乎毫无反抗之力，金丹真人才能隔绝这种影响——这是因为血鬼领地放得太开后影响作用会变小。
在沸腾血液而死后，人的灵魂会被黑魂巡游这个能力拉扯出来，成为被十方剑驱使的亡魂——可以说是一点希望都不想给人留了。
最重要的其实是，死在这两种能力下的人，是可以为十方剑贡献杀戮能量的。
那无数亡魂涌入十方剑的场景其实就是亡魂携带着杀戮能量回归十方剑。
本来血鬼领地和黑魂巡游能覆盖的范围只有几米而已，今夜过去，这个范围已经暴增至可以笼罩一座大城！
当然，范围摊得越广，作用能力的效果就越弱，如果继续维持几米的范围，方诺觉得甚至可以控制七转神君的血液流动！
而如此强大的能力，需要驱动也不像从前那般简单了。
需要的能量不提，最重要的是在驱动时需要承担所有亡魂的哀嚎与诅咒。
他们谩骂着十方剑和剑主，死后依然让他们不得安宁。
方诺自己无所谓，甚至听得还很愉悦，但对花琼楼来说，这就是不折不扣的拷问和折磨。
还好花琼楼已经黑化了，这些诅咒对他来说更多是压迫。
这种压迫随着两种能力的加强会越来越大，在屠完三座城后，甚至在未驱动时诅咒都开始外泄出来，具现为黑气缠绕着花琼楼和十方剑。
花琼楼现在感觉耳边有很多人在说话。
时时刻刻，一直叫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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