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柏虽然羡慕,还是拉住陈栋劝道:“这是木先生的心意,你只管收着就是了,绝对是好东西,就当是你帮忙的谢礼了。”
陈栋看了看王松柏,又看了看自家儿子,最后对木子羲感激道:“那就谢谢木先生了。”
“客气,”木子羲站起身,手下轻柔地摸着小男孩的头,小男孩也不闹,乖乖地靠在木子羲腿边,仰着头巴巴地望着木子羲。木子羲见状,弯腰将小男孩抱了起来,这一幕突然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曾经也发生过一样,木子羲顿了顿,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了过去。
“这会儿也到饭点了,咱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王松柏道:“成,听你的。”
到了饭桌上,木子羲才总算明白王松柏说要陈栋帮忙是什么意思。当初王松柏准备帮木子羲上户口的时候就想到了陈栋,陈栋的母亲姓木,是隔壁娄郎镇木家村里出来的,而这木家村一村的人大多也都姓木,村长恰好是陈栋的六叔,如果让陈栋出面请村长开个证明,那木子羲的户口就有着落了。虽说王松柏也能用别的办法给木子羲弄身份证,但始终不如这个稳妥。
听王松柏给木子羲解释完缘由,陈栋也开口道:“开证明这事六叔已经答应了,不过他想见木先生一面,不知道木先生方不方便。”
“你那六叔怎么突然要见人?”王松柏面色有些古怪。
“我也不知道,”陈栋无奈道,“六叔一听说要开证明的人叫木子羲,就非让我把人带回去给他见见,你也知道我六叔这人有些顽固,我要是不答应,怕是这证明不好开。”
岂止是有些顽固,王松柏心道。早年陈栋结婚的时候他去过一次木家村,也见过这个村长,整个人古里古怪的,确切来说,整个木家村都透着古怪,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是在那呆久了会给人一种掉入了远古社会的感觉。所以听到村长要见木子羲,王松柏多少有些抗拒。
王松柏看向木子羲,目光里带着征询,如果木子羲拒绝,他会想别的办法。
木子羲对于别人要求见他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隐隐觉得如果不去便会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并不是户籍方面,而是别的,只是由于和自己有关,他无法掐算出来。
“那便去吧。”
见木子羲应下,王松柏和陈栋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王松柏是担心木子羲会误以为他办事不利,而陈栋则是担心木子羲不去,毕竟他六叔那个人,他还是有些怵的。
木家村算是离青峰镇比较偏远的一个村,又没有通高速,从青峰镇过去,满打满算得要近两个小时。所以吃过饭后,几人没有耽搁便出发了,开的依旧是王松柏那辆商务车,只是开车的人换成了陈栋,两个司机留在了青峰镇。
因为一路上山路较多,七弯八绕的,还没走一半,杨助理和王文杰便晕乎了。王松柏还好,好歹在这边生活过十多年,但也有些吃不消,整个车上也就陈栋和木子羲比较从容了,至于陈栋的儿子彬彬,一路上都窝在木子羲怀里睡觉,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困扰。等到木家村村口时,杨助理和王文杰已经彻底成了两颗奄白菜,和睡了一觉精神奕奕的彬彬简直成了鲜明的对比。
木家村离海比较近,一下车众人便闻到了海风的气息。陈栋将车停在村口,带着木子羲等人步行进去,还不忘解释道:“村里路面窄,车开不进去,大家多担待。”
进入木家村,众人才发现木家村实际上是在山谷里,正对大海,背靠大山,说不上是傍山而居还是傍水而居。
也不知道是不是木家村比较偏远经济不发达的缘故,整个村的房子都是老旧的瓦房,和古镇特地做旧的不一样,这里的房子少说也有上百年了,处处都透着沧桑。木家村似乎是以打渔为生,从村口进来木子羲见得最多的便是晾晒在房檐下的鱼和渔网。
据陈栋介绍,木家村正中央的位置是祠堂,村长家就住在离祠堂不远的地方。陈栋一路都在和村里人打招呼,他儿子彬彬也乖巧地跟着,陈栋喊叔叔婶子,彬彬就跟着喊叔公姨婆,一副特别懂事的模样。
木子羲看了一路,将村里各个房屋坐落的方位都默默记着,直到绕着村子走了大半圈,到达村长家,木子羲心里的那点猜测也落到了实处。
木家村各处房屋看似坐落有致,实际上是以祠堂为中心八面环绕,如果从上方往下看,就能很清楚的看见整个木家村呈八卦形状,通常把一个村子建设成这样的只有两个目的——要么镇压,要么守护。以木子羲看来,木家村之所以这么修建,多半是为了守护。而村长家,恰好就在西北方的乾位。
木家村表面上看来安静祥和,但在木子羲眼里,这木家村的气运,已经开始变化了,就好比好端端的罩子上出现了几道裂痕,说不上哪一天就全碎了。
木子羲等人到的时候,村长已经侯在屋外了,木家村的村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彼时他手上握着一杆烟枪,正咂吧着旱烟,瞧见木子羲一行人,忙将烟斗里快烧完的烟丝磕出来,起身和陈栋客套地寒暄几句,然后目光直直地看向木子羲。
“这位就是木子羲先生吧?”
王松柏惊疑不定地望着村长,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村长看木子羲的眼神咋一看有些奇怪,但细细看去,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木子羲点点头,算是对村长的话做了个回应,“你好。”
“诶!好!好!各位进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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