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昨晚你到底干了什么?”夏杰大吼。
“我没干什么,就是躲起来了!”周永清边跑边解释。然后一口将一个半包子都塞进嘴里,想着死都不做饿死鬼。
“没做什么,他俩怎么回事?”夏伟追问。
周永清将包子狠命咽下差点呛住,咳嗽几声后道:“他们一个掉楼嗝屁了,一个拉电闸翘辫子,关我啥事?”狼狈逃跑中,她哀叹时运不齐,命途多舛。“棠溪巷战,铁轨追击,公园躲寻,飞车紧随,广场逐梦,这回又街头狂奔,我太难啦!”
此时,街道一家2元店里放着羽泉的歌曲《奔跑》:
速度七十迈
心情是自由自在
希望终点是爱琴海
全力奔跑梦在彼岸
我们想漫游世界
看奇迹就在眼前
……
快到中午了,周永清三人喘着粗气,一路跑跑停停,上了海珠桥。
一名长相酷似陈百祥的男子坐在大桥的钢铁支架上面,摆着步惊云屋顶的造型姿势,随时准备纵身跃入珠江,一群看热闹的人在下面指指点点,一边的车道还因此堵塞。
男子看见捂着肚子奔跑在桥上的周永清,喊道:“喂!可不可以不要跑?”
“不跑你养我啊!错了,不跑你救我啊!”周永清疲惫地答道。
“后面追你的,不是仇家,就是债主吧?不如上来一起坐会啊!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你神经病啊!”
“我儿子在三元里丢了,他叫陆小秋,穿红色夹克!我找不回儿子,回家会被我老婆打死!”
果然是个爸废特!周永清心里感叹。嘴上说道:“我在棠溪赵家祠堂见过他,他现在应该回家了!”
“真的吗?”男子有些激动道:“谢谢你,兄弟!”他转身准备爬下铁架,脚下一滑,掉下珠江。半空中,他本能呼喊:“军师救我!妹妹救我!哥哥救我!悟空救我!”
“四大名著没少看啊!你应该喊龙王救我!”周永清喟然长叹,继续跑路。
一个中年眼镜男见状,要冲过去救人。
“阿伟!”另一个中年男子阻止道。
“又来!阿伟已经死啦!”眼镜男立马打断,奔到桥边。
……
客村立交上,周永清从第三层爬下,险险的抓住斜下方第二层外侧栏杆翻了上去,喘着粗气冲夏杰和夏伟挑衅地勾了手指。“你们——下来啊!”
“有本事你上来!你个吊毛!”夏杰喊道。
“我警告你们,别再叫我吊毛!我想要让你下地狱,但你已经在地狱之中了。当疯癫成为一种不可被复制的气质,当幽默成为一种不可被塑造的天性,我们看到一个双手若舞,脚步若飘,却在迷幻中说着自由的男人。请叫我尼古拉斯周元!约翰尼周元!”周永清坐在栏杆边休息边打着嘴炮。
“嘿!跳梁小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夏伟受不了挑衅,爬了下去。
周永清叹了口气,趁着车辆行驶空隙冲到了马路对面,继续逃跑。
夏伟撑着栏杆,潇洒地甩了一下头发,朝马路对面冲去。此刻他身上无可匹敌、胜券在握的气势节节攀升,好像周永清即将成为瓮中鳖和囊中物。可刚冲到马路中间,一辆大货车疾驰而过,将他撞倒。
周勇清转头看到这一幕,悲怆道:“嗨!叫你们别追我,这下秀念了吧!”
……
鹭江河涌道边。周永清确认夏杰没追过来后,放慢了脚步。前方一个披头散发的乞丐面对河道,负手而立,一股俯视世间万物的姿态,睥睨天下的气势。
“洪日庆?抖帝?”周永清惊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想要膜拜的冲动。
当他靠近时,乞丐突然开口:“我杨子修行数千载,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突破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渡劫、大乘,即将白日飞升,哈哈哈……”说完他甩掉衣服,朝河道远处跑去。
“哎呀——!”周永清一把捂住眼睛,“辣目啊!辣目杨子!”
待乞丐走远后,他在河道边弄了点淤泥涂在脸上,将乞丐衣服披在身上,把他的破碗摆到面前,躺在地上边睡觉边哼歌:
大哥哥大姐们呐
你们都是有钱的人啊
谁有那多余的零钱
给我这可怜的人啊
……
周永清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借着昏黄的路灯,他数了数碗里的钱,十二块五毛。刚站起身子,脚下一滑差点摔倒,看见鞋底的狗屎,他赶紧在地上来了个杰克逊的太空步蹭了蹭,然后发出一声长叹:“哎!真是屎难吃,钱难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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