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听出来他说的是反话,明显的讽刺奚落。
闻青时目光冷沉:“按照学院辈分,我是你的前辈。”
压他?
花十里扬眉勾唇,语气漫不经心的:“可我是迦南学院学生会的副会长,和这次招生考核的负责人哎!”
堂堂迦南学院医药系继承人,对一个快死的病秧子这么鞍前马后,屡次破坏规则……
他笑出声:“闻学长,你这样,我也会以为你喜欢沈悸的。”
于贺骞眼神飘渺,闻青时那可是把沈悸当命根子看的,莫非……
“花副会长是吧,”沈悸开口,打断他的思绪,面无表情,嗓音清淡如烟,“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
他那张脸好看如妖孽,却苍白无色。
眉心敛着些疲惫。
现在是早上十点。
休息?
花十里起身,一声嗤笑:“我给闻学长个面子,这些物资就不回收送你们了。”
“但是,”他话锋转利:“再仗着自己身份利用护卫队,就休怪我不客气。”
护卫队也是学生组成的,他不管身为学生会副会长,还是这次考核负责人,都要为他们负责。
他起身离开,深绿色脑袋消失在视线里。
沈悸一阵低咳。
闻青时瞬间回神,“今天的药是不是还没吃?”
他想喊沈风拿药,转头没看见人才想起来沈风受了伤,脸色瞬间又冷了几度。
“我就说早前不该留席九!”
“她不是席九。”沈悸眸仁如墨,深沉幽远,语气笃定。
“是不是又怎样,这样侮辱你,她该死,你……”闻青时突然想到什么似地,话语微顿,皱眉:“你不会是对她感兴趣了吧?”
沈悸没回答,面无表情的走到沈风身边蹲下,“忍一下。”
然后,用帕子裹住沈风肩胛处匕首把手,猛地往外一拔,带有鲜血溅出来。
沈风靠在树上,一声闷哼,嘴角又溢出缕血。
于贺骞从帐篷里拿了药箱出来。
闻青时连忙过来,重新给他上药包扎。
沈悸把帕子带着匕首扔出去,低头却看见外套上也溅了几滴血渍,墨眉微蹙,直接脱下,也扔了出去。
黑色的丝质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端,被黑色休闲裤裹着的两条大长腿夺目。
举动都优雅至极,浑然天成的矜贵。
美则美矣,只是略显单薄,总有股死气在眉宇萦绕。
于贺骞递给他一张酒精湿巾,“我现在也觉得席九不是席九了。”
原来的席九,绝不可能这么厉害!
可要真变了,席琼枝比他们更先感受到吧?
但席家根本没动静。
最近连长久不出门的席承,都活跃起来。
整个席家都透着股古怪。
于贺骞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莫非是灾星觉醒,车祸给她附加 Buff升级了?”
沈悸一根根的擦着手指,目露嫌弃:“就你这脑子,僵尸啃一口都要吐出来。”
于贺骞:“……”
他也没傻到那个地步好吧?
毕竟,科幻小说里,就有这种设定啊。
何况席九本身就很邪门。
闻青时给沈风包扎后走过来,推了下眼镜,沉声道:“后续需要靠我们自己了。”
花十里那些话,后续他估计就调动不了护卫队了,福利物资什么估计也拿不到了。
一队护卫队因为他折在席九手里,到时候如果学院知道,就算老师能护他,也多少会有点麻烦。
沈悸换了张酒精湿巾,不紧不慢的继续擦着骨骼分明,白到血管青筋都能看清的手,垂下的浓睫遮住眼底所有情绪,薄唇轻耸,嗓音如从喉咙里飘出来,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息。
“很久没活动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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