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正在喝茶,听李佶这么说,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这也不怪他,荥阳郑氏,位列五姓七望,乃中原最为显赫的士族门阀之一。
其族内英才众多,光是在大唐历代,便出了九位宰相。
并且,当今朝堂的股肱之臣,陇右节度使郑畋、河东节度使郑从谠,皆为荥阳郑氏族人。
虽说如今郑畋丢失兵权,被部将排挤到西川来了。
可他依旧是同平章事,朝廷司空,当朝宰相!
故此,张衍才会大惊失色。
他这副失态的模样,李佶能预料到,心中不由得感慨:说起来,千年以后,我还真是郑氏后人。
当然,现在他是被废的蜀王,又诈死脱身,所以只得扯虎皮做大旗,先忽悠了再说。
“没想到,廷煦家世如此显赫,是在下高攀了。”
张衍还真信了,毕竟李佶卖相甚佳,加之学识渊博,能言善辩,一般人谁有这本事?
李佶摇头:“过誉了,在下能结识君这等才杰,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张衍问:“廷煦请在下出山,是大司空的意思,还是郑节使的意思?”
李佶道:“自然都有,不知元符对陈敬瑄怎么看?”
张衍不假思索回答:“色厉内荏之辈!”
李佶问:“何以见得?”
“此人本是卖饼出身,虽说有些许长处,但他识人不明,赏罚不分。”
“还记得去年吧,他的部将杨行迁杀良冒功,陈敬瑄居然不闻不察,致使民怨沸起。”
李佶点头肯定:“与我想的不差,这等庸人,怎配拥有天府之国。”
张衍心思细腻,小声道:“廷煦,不如我们前往书房详谈吧。”
“好!”
李佶赞同,下面的话题比较敏感,不适合在前厅讨论。
前脚踏进书房,后脚张衍就开口问:“君莫非想夺西川?”
李佶笑了:“非也,我只不过想让西川重回天子之手。”
张衍真服了,明明是要抢地盘,这郑阳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他继续道:“此事难啊,陈敬瑄不足惧,但其弟田令孜,身兼枢密使,神策军中尉等要职,独掌军、政、财三权。”
“此人手握朝纲,权势熏天,更有一万禁军,加之川军五万三千.....”
李佶坐到木椅,笑道:“世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哦?廷煦胸有成竹,难道腹有良谋?”
“不错,我早已思得一策。”
“那在下倒想讨教讨教,不知可否?”
“郑某也想与足下商议。”
李佶慢条斯理道:“想必元符清楚,天子圣驾在西川,但他不会久居,长安是京师,早晚要回去的。”
“如今李克用南下,黄巢溃败在即,不出五个月,必会退出关中平原。”
“一年后,天子定然回京,神策军及满朝文武都会随驾,包括田令孜在内。”
“他们一走,就只剩陈敬瑄,那是最好的机会!”
张衍听的津津有味,问:“什么机会?”
“一个瓮中捉鳖的机会,你想,天子刚来西川,陈敬瑄痛哭流涕,跑去相迎,大兴土木修建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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