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是不是?是不是觉得姐病糊涂了?”看秦四弟一言不发,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秦雅又问道。其实这也不能怪秦四弟不信,若不是她穿到这儿,她也不信这种光怪陆离的事。
“那你说,姐是咋会这些的呢?过去这些年,姐一直在咱们村里生活,最远就去过县城。去了那王家,也没出过村。若不是有这等子机遇,姐哪会这些?”
秦雅也不急,秦四弟已经十三了,不是那几岁的孩子,当然不能一说就信。
“好啦,姐知道,现在咋说你都不会信。回头你看看姐画的图样,咱们慢慢来。”
秦四弟止不住跟着点头,还寻思他姐这梦作得还挺圆,连画都有了。可接下来秦雅的话却让他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还有一件事,入秋时我去办了女户。我醒来后,就一直在琢磨自己的事,觉得自己不能再走上梦里的老路。我想换个活法,想着自己做点啥。所以,姐想去关外看看,那里离家不远,就算不好生活,我也可以再回来。弟,姐想带你去关外,你是咋想的?”
关外?这比他姐说的那个梦还要让人晕。那是个啥地方?倒不是说秦四弟没听过那地方,而是在他的认知里,那些外出谋生的最远也就是县城或者是哪个镇子,还从没听说哪户人家会去那冷得手都伸不出来的地方。
秦四弟会这么想可一点都不奇怪,这可是古代,交通不似现代便利,出门是要以天计的。再者人都说故土难离,只要守着本分种田过日,不管地里收成如何,总能混个饱肚。而一旦离了家,乡下人一不认字二不会做生意,可靠啥生活呢?饭都吃不饱还背井离乡出去干啥呢?
秦四弟的第一反应是完了,他姐这是被人下降头了吧?可也没见他姐这段接触谁。不管咋回事,总之先拒绝再说。
有了关外这茬,秦四弟瞬间将秦雅说的那个梦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开玩笑,做做梦算啥?他姐这是打算远走他乡了。这还是那王老家闹得,他姐这是想离开伤心地呀。
秦四弟瞬间脑补出一场妙龄女子为婆家不容、无奈离家的戏码。戏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你慢慢考虑考虑,我打算年后出发。”反正离开春还有几个月时间,秦雅等得起。
“嗯,我回去好好想想。姐,你也好好考虑考虑。”秦四弟也不敢多说,生怕一不小心他姐又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秦家村村口有个小树林,天暖的时候孩子们总是来这儿玩。离着小树林还有一段路时,秦四弟瞧着那边好像有团黑乎乎的东西,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孩子又乱扔东西了,可走近一看,却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姐,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此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空旷的田野里除了一片干巴巴的树林,只余一片白茫茫的雪。这雪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被镶上了金边,看着有点刺眼,连眼睛瞅着都有点发花。
秦雅用手遮了遮,才看清树林边那儿确实有一团黑影,像是有个人躺在那里。待到了近前,发现那黑影是个孩子,约莫五六岁大,已被冻得脸色乌青,唇色发白,想来已经在雪地里躺了有一阵子了。
“唉,这肯定是哪家孩子出来玩,迷路了。看这穿戴,应该是富贵人家,怎么没人找过来呢?”秦四弟到底年纪小,只以为这是个迷路的孩子。
但秦雅却不这么想。家境好的人家出行至少要有三五仆人随行,可现在周围除了他俩一个人都没有。如果小公子出事,那些仆从怎么敢不向主家报告呢?
再者说,这里距县城已经很远了,周围只有一个树林,这样的季节,哪家公子会来这里玩耍?就连村里的娃娃都不会在这样的天气到树林里玩耍。这得是心多大的人,才能领着自家公子跑这么远,秦四弟从那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这孩子,难道家仆们会看不到?
不管心里是如何想的,秦雅还是决定救这个孩子,不为其他:如果不救,这孩子十之八九就会被冻死。因为临近看不到一个人影。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自己行善积德了吧。
秦雅让秦四弟把孩子抱起来放到背上,站起来就往村里走。半路上,秦四弟想和她换着背,却被拒绝了。原主常年干活,身体很好,背个孩子不在话下。再说换来换去,也耽误事。这孩子的情形可不允许他们在这儿让来让去。
村口的大树下,几个妇人正交头接耳,似是在说啥了不得的大事。秦雅脚下不停,嘴里招呼了一声,就急匆匆往家而去。几个妇人也不以为意,只是对她背着的孩子都很好奇。秦家孩子大家伙都认识,那这孩子又是打哪儿来的呢?
“爹,娘!”秦四弟打开门直奔上屋,秦雅紧随其后。这么大的孩子当然不能背到她的屋里,还得秦百福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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