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这两天要是有酒吧那边的人联系你,希望你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说着,他随手抽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下一串电话号码:“这是陆警官的手机号,他平时24小时都在线,如果有需要,你可以随时打电话找他求助。”
陆警官:“……”
陆洁杰缓缓合上笔帽,慢吞吞的说:“没错,你可以随时打我电话……嗯,发信息也行,聊天也可以……”
宋元白闻言,表情古怪的瞅了他一眼。
谢泽洋冲宋元白摆摆手,很直白的向他解释:“陆警官有点儿社交恐惧症,最近一直在努力改善情况,所以我们才把连线普通证人的工作交给了他。如果你对此十分介意,我也可以重新为你更换一位接线员。”
“呃,不用了,我能理解的这个。咳,其实我也有社交恐惧症来着。”虚假的社恐患者宋同学起身接过谢泽洋递来的那张纸,随手折了几下后塞进口袋里,又道:“谢警官,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恐怕还要再稍等一会儿。”谢泽洋笑了笑,指着陆洁杰面前的那几页笔录:“陆警官需要同你再核对一遍笔录内容,等确认无误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说着,他站起身:“抱歉,队里还有急事,我得出去一趟。十分钟后我会让丁昊过来,他会送你回去的。”
宋元白余光扫了眼墙壁上的镜子,口中道:“不用麻烦了,让丁警官把我带到门口就行,我可以自己回去。”
“倒也不算麻烦。”谢泽洋拍了拍陆警官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准备开始,末了才说:“丁警官正好需要出个外勤,让他顺路带你一程,放心,开的不是警车。”
宋元白:“……好吧,谢谢了。”
送走这位英俊的谢警官,两个社交恐惧症患者(当然,其中一个是虚假的)面面相觑,陆洁杰不停地伸手抬自己的眼镜架,努力开口道:“那,我们开始吧?你坐过来一点……”
宋元白:“啊,好、好的。”
另一个房间内,裴煊抬手关掉了播音设备。
谢泽洋推门进来,走过去搬了张椅子坐在裴煊旁边,对他晃了晃手机:“都看过鉴定科的尸检报告了?”
裴煊:“嗯哼。”
谢泽洋:“说说有什么想法?”
裴煊向后倚在靠背椅上,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照片,随口道:“我感觉他们通篇都在放屁,又感觉这屁放得似乎有些道理。”
谢泽洋:“……”
谢泽洋:“说人话。”
裴煊无趣的撇撇嘴:“嫌犯作案手法惊人,过程匪夷所思。很多地方我还没想明白。”
说着,他歪头对另一边正整理资料的席蕾抬了抬下巴,后者心领神会,照着手机上的文件读起来:“尸检报告中写明,被害人后脑处有一条十三厘米长的创口,创口下方颅骨轻微碎裂,大脑丢失,同时身体里的所有血液被抽干,腹中内脏全部丢失,主要致死原因尚不明确。”
“经鉴定,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初步认定为20XX年8月30日晚10点到12点之间。”
裴煊啧了一声:“我真的十分想知道,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在颅骨轻微碎裂的情况下,将被害人的脑子一点儿不剩的完整挖出来。”
“哦,还有内脏,鉴定报告上只写了死者后脑勺上有一处明显创口,所以凶手是怎么隔着万水千山,把死者的内脏全部掏空的?”
席蕾放下手机,积极发表意见:“也许是借助了某些化学药品。”
裴煊翻转照片:“尸检报告上可写得清清楚楚,尸体内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化学物质遗留。”
谢泽洋思考半晌,道:“致死原因有没有可能是某种小型食肉动物或寄生虫?”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尸检结果同样没有发现类似动物毛发的物件。”裴煊吹了声口哨,若有所思道:“事发当天,天斧山景区已经闭园一周,对外发布的闭园原因是景区升级改造,所以普通游客应该无法借助正常通道进入森林公园。”
“再者,景区南北两个出入口的监控录像,都没有拍到鹏鸿辉或者其他陌生人的影像,那么,对方极有可能是找了条未开放的隐蔽山道,借此避开摄像头和巡山护林员。”
“所以,那家伙到底为什么要在闭园期间往山里跑呢?在他身边是否还有同行者?比如黄韦,又或者其他人?”他用食中二指轻轻敲击下巴,道:“唔,看来还是得让悦东和白萱再去森林公园管理处走一趟,查查那边私下里是否有什么小动作。”
他说话时,谢泽洋转头看向面前的单向镜,对面房间里的宋元白和陆洁杰已经核对完笔录,这会儿正互相扫码加微信,两个社恐患者不尴不尬的试探着开始交流起来。
谢泽洋心中再次升起某种微妙的违和感。
他轻声道:“这个宋元白身上还有许多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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