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策安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他上前伸手牵起她摸着额头的手,说道:“不疼那就极是好的,但也要注意抹药,不然到时候留下疤痕,可有你哭鼻子的。”
宋静嘉轻笑一声,声音不自觉带着些撒娇的意味:“陛下说的是呢。”
不知何时楚策安的背影竟是这样的宽厚而高大,竟是直接将走在身后的她笼罩在阴影之下。
她不可否认昨夜他带给自己的安全感,还有那他给与她的滚烫的温度。
宋静嘉不着痕迹的低垂下眼眸,掩饰住她眼底的伤心。
她不知道日后该怎么做,自己该何去何从,但就目前来说她需要等着秋月的身子好起来,而这普天之下能护着她和秋月的却只有楚策安,这个辱她,伤她的男子。
楚策安给她仔细的换了药,两人都没有说这伤的来源,只言暧昧,只言当下。
等着楚策安去书房里后,宋静嘉就去瞧还躺在床上的秋月。
“姑娘。”秋月声音有些嘶哑,眉头紧蹙。
宋静嘉坐在床前的绣凳上,瞧见她这副模样,目光变得柔和,声音也带着些安抚的说道:“你别担心,太医给你瞧了,说是你这是因为那致使你昏迷的药物灼伤了你的嗓子,但不严重,过两日就好了。”
秋月知晓她误会了,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边角,她问:“姑娘,这是你救我的时候伤着的吗?”
秋月的手从来都不是柔软的,小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懂,都是秋月一手照顾她,冬天烧火取暖,冰水里洗衣服,夏日里做的爽口的冰饮,后来多了个子硕,她更是要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
她只顾着拿着书本教习子硕,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却都是秋月在做,如今更是因为她而差点送了命。即便是如此,她如今沙哑着嗓子,问的第一句话却是她只是破了皮的额头。
宋静嘉自觉不是矫情的姑娘,但这两日她都快要流尽了泪水。
秋月瞧着她竟是一语不发的哭了,她吓了一跳,也不管自己身子,直接起身说道:“姑娘,姑娘可是有谁欺负您吗?”
那架势只待宋静嘉说出是谁欺负她,她就要去拼命了。
她自是知晓秋月误会了,连忙将她阻挡住,按回了被褥,嘴里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没人欺负我,这是我不小心自己摔的。”
秋月还想问,宋静嘉却说道:“秋月,我们怕是回不去玉泉寺了。”
秋月知晓姑娘不想说,于是顺着她转移了话题,她说:“勒内侍已经给我说了,姑娘,陛下是对您...”
说着她顿了一下,接着才说道:“奴婢的意思是勒内侍说是陛下救了姑娘和我,还让我们住在了别院里。”
此刻已经是金乌西坠,半黄的日光铺撒在屋子里的石砖上,也洒落在宋静嘉随意挽着的乌发上,她的眼眸似是都透着些光亮,神色却是坦荡的露出了她的无措。
“姑娘....”
“秋月,我不知道....”
秋月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就等姑娘想好了,你去哪儿,奴婢定然是跟着的。”
主仆两人在屋子里相视一笑,只是秋月的眼神里带着担忧,而宋静嘉的脸庞上还留着泪痕。
晚些时候,一个丫鬟前来说前儿也摆好了晚膳,勒内侍也说陛下差不多也该忙完了,让她前往前厅用膳。
宋静嘉心底到底有些不自然,吃个晚饭倒是很简单,只是....吃了晚饭后,她该如何就寝?
老实说,昨晚除开一开始真的很疼以外,其余的时间她的确是很舒服。
但那一开始是因为药剂还有她受了惊吓和经历了绝望之后的疯狂,今日她自然是回过了神,如今,如今这不明不白的,她该如何做才好呢?
她心绪不宁,脚步慢悠悠的走到了前厅,坐在椅子上仍旧是有些坐立难安。
倒是勒云似是瞧出了她的不自在,特意和她闲聊了几句。
“姑娘若是有什么想吃的玩意儿,告诉奴婢便是,奴婢让御厨给您做!”
“姑娘,听说您极是善丹青,这别院里有处花园极是漂亮,最近也是满园儿的花开。”
宋静嘉听的有些心动,她也是许久未动笔墨了。
“你若是想去,明儿朕可以带你去。”楚策安阔步走进来。
她立马起身,行了礼,这才抬眸望去,只见他满头乌发只用一根金丝绕青玉的叉子固定住,身穿玄色便服,只有肩膀处用金丝绣着五爪金龙。
“我会不会打扰到陛下政务...”
宋静嘉话还未说完,勒云就接过了话头,他说:“陛下明儿早晨是有空的,姑娘自可安心。”
宋静嘉:“.....”
楚策安瞧她似是神色并不开心,他眉头微挑起,声音不冷不热:“你不愿朕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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