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春镝,“……”
钟跃升迈出大步。
恰好张殿辰推门出来站在楼道里,看钟跃升大步往前,钱春镝在后面磨蹭,身材魁梧的张厂长拔掉嘴上的卷烟,“春镝,抓紧时间。”说完转身进屋。
张殿辰四方国字脸,说话膛音挺重,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烟笸箩。
别看抽的是手动卷烟,他的烟丝不是普通旱烟,那可是昆明云烟厂家特供到祖国心脏的,市场上很难买得到。
钟跃升进屋后,直奔张殿辰办公桌,“厂长,一天不抽您这金丝,心里就没着没落的。”
钱春镝则是规规矩矩坐到沙发上等着张殿辰发号施令。
张殿辰哈哈一笑,“一会儿把这些拿走。”
钟跃升笑呵呵,“那哪行啊,尝尝就觉得挺美,还敢吃了喝了再拿着。”
张殿辰笑容不减,“柜子里还有一大袋呢。”
钟跃升,“那谢谢厂长了,我就拿柜子里的吧。”
“哈哈。”张殿辰大嘴咧开,把打火机丢给钟跃升。
钟跃升伸舌头舔了一下卷烟纸,拧掉纸头,拿起打火机嚓的点着。
看的钱春镝一愣一愣的。
到底谁是厂长身边的人?
难道不是办公室主任鞍前马后的吗?
怎么他跟厂长那么热乎的好似哥们儿?
“钱主任,你不卷一袋吗?天底下就找不到这么好抽的烟。”钟跃升叼着卷烟,端着烟笸箩过来,往茶几上一放推给钱春镝。
钱春镝偷着瞄了眼高高在上的张大厂长,察觉到厂长忽然没了刚才的笑容,麻溜把伸出的手缩回来,“烟丝劲大,我还是抽烟卷吧。”
说完,又觉得这么说不妥,这不是在说厂长的烟丝不好抽吗,“烟丝真是好,可惜我手残,总是卷散炮喽。”
只听张殿辰那里道,“咱们说正事,春镝做好记录,不要像上次那样出现日期错误。”
钱春镝赶紧把刚从口袋里摸出来的希尔顿塞回去,捏住笔,端稳本。
钟跃升翻开笔记本铺在茶几上,收起笑容望着张殿辰表现出准备认真聆听的姿态来。
他猜着,张殿辰既然只叫他过来开会,肯定跟他导演的新片有关。
果不其然,张殿辰把烟蒂捻在烟灰缸里,“你那个片子的投资压缩了,上边不给批那么多钱,跃升你也甭问原因,咱们单位的性质在这摆着,上边说一不二,不考虑下边资金短缺的实际困难。”
张殿辰在历任厂长中,算是最为耿直的一位,不然也不敢明着表露情绪,即使改开近十年,思想大幅度自由开放,但大多数过来人想起历经的岁月,总是心有余悸。
钟跃升没插话,继续听张殿辰把话说完。
压缩了多少?
最后批下来多少?
要是钱太少,这片子可就拍不成了,那我这穿越第一炮还怎么打响?
一部带点战争片段的文艺片,用人员较多,还有外景需要转场,历时较长,动起来就是大把的花钱,本来八十万预算就已经按照家大业大勤俭持家的态度做的,竟然还要压缩,钟跃升心里骂了句王八蛋。
张殿辰看钟跃升没接话,望着钟跃升波谲云诡的表情,他继续往外倒,“批了五十万。”
说完,看着钟跃升有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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