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的阳光虽然明媚,但却不甚温暖,而山上的温度比起山下来更加的凉爽,所以当沈晟扬同沈晟明上山的时候,他特意找了一身厚一点儿的衣服穿上。
上山的路虽然有条经常走被人踩出的羊肠小道,但走起来未免还是有些崎岖。
这样的山路对于经常上山的沈晟明自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身体素质不过关的沈晟扬就差点要了他半条命,没走到半山腰就喘的有些走不动了。
沈晟明看着在石头上歇息的沈晟扬,皱了皱眉:“晟扬哥,咱们手脚快点还能赶上吃中午饭呢!”
“呼——等我缓缓……”沈晟扬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然后拿着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他从来没想到竟然可以达到走两步路就喘成这样的地步。
看看自己,再看着背着背篓的沈晟明,沈晟扬将头歪在一边并不想说话。
沈晟明知道沈晟扬的身体状况,所以并没有强求,乖乖的坐在沈晟扬的身边等他歇过来。
他随手拿已经泛黄的狗尾巴草扎着不知名的小动物,然后一边编一边若有所思的问他:“晟扬哥,我听说连庆婶死在大牢里了。”
沈晟扬突然呼吸一滞,然后又轻笑道:“谁又在那里瞎说了?”
“村里的人都在传呢!连庆婶知道连庆叔把她休了直接在牢里气死了!”沈晟明看了沈晟扬一眼,瞪圆了一双墨瞳,生怕沈晟扬不相信他。
沈晟扬垂眸了一会儿,然后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连庆婶从那天晚上被抓了之后就没有回来,沈晟扬听说是王员外一气之下将她告上了公堂,买通官府给她按上了一个拐卖良家妇女的罪名。
在古代拐卖良家妇女可是重罪,加上沈连庆县衙里并没有什么人脉,沈衍生也以为强撑病体替沈晟扬出头又病倒了,并没有顶上什么用,所以在她受刑之后又被判了流放三千里。
而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沈连庆见连庆婶下了大狱,立刻就翻脸无情,也不管她是否给自己孕育了子女,直接一纸休书递给了还在牢中的连庆婶。
祠堂里受的刑加上公堂受的刑,再加上休书的郁结,还没等到流放的日子,连庆婶就撒手人寰了。
据说是娘家人和沈连庆都觉得她丢脸,连收尸都没有人收尸,就随手被官差埋在了乱葬岗里。
这是他也早就听说了,初初听闻的时候一条人命就这么消失沈晟扬愣神了好久,现在再听到也只是觉得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
沈晟扬失笑的摇了摇头,若不是她立身不正算计他和迎娣,她也不会到今天这一步。
就在沈晟扬正要扭头跟沈晟明说话的时候,忽然看见从草丛中一闪而过十分绚丽的色彩。
沈晟扬定睛一看,一只羽毛十分绚丽的山鸡正在草丛中找食吃,五彩斑斓的羽毛在秋日黄草地中格外眨眼,给金黄的季节增添一抹绚丽的色彩。
沈晟扬拍了拍还在编兔子的沈晟明,拿手指着山鸡的方向,沈晟明立刻心领神会,直接将手里的草兔子给扔了,示意沈晟扬同他一起左右包抄。
两个人慢慢的逼近这只山鸡,然后由比较灵活的沈晟明担任主力,沈晟扬在一边帮助他将山鸡赶到一边。
这山鸡十分的鸡贼,看着两个人逼近他的时候直接扑棱了几下翅膀就要飞走,可是沈晟明见惯了这种山珍野禽,知道它们野性难驯,所以一个箭步就冲上去将它扑倒了。
扑倒之后沈晟明并不敢起来,而是趴在地上呼喊着沈晟扬:“晟扬哥!快来快来!我抓住了!”
沈晟扬连忙上前用一只手将山鸡抓住,然后用另外一只手将山鸡扶起来,看着灰头土脸的沈晟明,沈晟扬连忙帮他拍掉身上的土。
沈晟明对于衣服的整洁并没有多在乎,他看着沈晟扬手里的山鸡“咯咯”叫着,直接凑了上去:“晟扬哥,我前些天就看到有山鸡,就是抓不住它,今天还是幸亏你眼尖!”
刚才沈晟明这么出力,沈晟扬可不敢居功:“要不是你把它扑倒咱们也抓不住它,你居功至伟!”
“晟扬哥啥伟?”沈晟明也一样大字不识几个,所以听见有些深奥的成语便一脸茫然的看着沈晟扬。
沈晟扬敲了沈晟明的脑袋一下,看着他一脸无知的样子,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夸你呢!”
沈晟明一听脸就红了,喜滋滋的歪歪头,然后拿出一截小绳子将它的翅膀和腿给绑住,放到了自己背上的背篓里。
瞬间沈晟明就觉得肩膀上的重量增加了好多,兴奋的冲着沈晟扬道:“晟扬哥,这只山鸡可真肥!”
“嗯,它的羽毛也好看。”毕竟之前他是女生,对于漂亮的东西总是缺少一些抵抗力。
“那留着羽毛正好给大花做只毽子玩!”
沈晟扬听见无奈的笑了笑:“她才多大,要是玩还得好几年呢!”
大花是沈翠红的女儿,前几天满周岁之后跟着来过了两天,沈晟扬也见过粉嘟嘟的十分可爱,正是蹒跚学步的年纪,迎娣还给她做了一顶十分好看的小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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