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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皇后智商不够,不可能自己谋划这出好戏,这个理由虽然简单粗暴,但众人的接受度似乎还挺高。
姜文冉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觉得有被侮辱到。
由于时间太晚,庄妃又身体不适,齐旻只叫众人先散了。
班昭仪和胡婕妤嫌疑未脱,暂时被拘禁在各自的宫室。
皇后也很难与这件事撇开关系,所以不适合再让皇后来查,齐旻得选个接班人。
姜文冉说:“庄妃是受害人,就让她来吧。”
齐旻本来想属意宁妃,可再一想,出了谋害宫妃的事件,后宫诸人都有嫌疑,并不代表宁妃就完全清白,于是同意了让庄妃自己来。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姜文冉呆呆坐在永和宫里,旁边的蕊白递了热水送到他手上,有些愤怒地说:“如今娘娘的性子软和些,就人人都要上来踩一脚吗?胡婕妤越发蹬鼻子上脸,连娘娘的不是也编排上了。”
蕙青道:“可恨就恨在齐福保从前的确是咱们娘娘身边的人。而且前两日齐福保确实来过永和宫,还来和奴婢表了忠心,说在胡婕妤那里实在待不下去了,让婢子求娘娘把他调回来呢。”
姜文冉一愣,问那时候怎么不和他说。
“那时庄妃娘娘正在宫里,如何好说?”蕙青道,“且也不是什么大事,婢子只应付两句就打发他走了。”
这时姜文冉的理智恢复来不少,重新想起了贤妃的那些话,问蕙青说:“当初派齐福保去胡婕妤身边,是本宫的意思,还是贤妃的意思?”
蕙青回忆了一下,蹙着眉:“这个婢子不是十分清楚。即使是贤妃娘娘的意思,可齐福保的去留却是娘娘安排的。”
她见姜文冉这么问,忽然明白了不少:“娘娘,难道您是说……”
“本宫也只是猜测,”姜文冉闭着眼,“却找不出证据来。她在谁眼里都是个好人,要怎么证明她和齐福保有联系?”
蕙青无言以对。
皇后娘娘一向相信贤妃,所以不曾往长春宫塞过自己的人。她倒是偷偷安排了小宫女去长春宫,却进不了主殿伺候,因此有了也等于没有。
“算了!”姜文冉猛地一拍桌子,“在这里烦恼也没用,既然已经交给了庄妃,我正好也偷偷懒,配合她就完事了。”
至于贤妃,他就算有心想揪她小辫子,也不一定能揪得住。
就看看庄妃的本事吧。
第二天,出纳公公的供词就出来了:
班昭仪搬出皇后的名号,逼迫出纳公公帮自己从宫外带东西。出纳公公不敢违反规矩,又不敢违背皇后一党,正愁眉不展,就让自己的几个旧时好友帮自己出主意。
只有齐福保听了之后说,他能帮忙从胡婕妤那里弄到大黄,又不用出宫。
出纳公公感激不已,从齐福保那里拿到大黄之后,就赶紧去找到班昭仪交差,并且说明了来源,再次表示从宫外额外捎带东西进来,实在是有违宫规,不敢再犯。
班婕妤得了东西,也不和他计较那么多,欢欢喜喜就拿去用了。
庄妃让他指认剩下的那块生草乌,是不是他当时拿到的大黄。出纳公公说看起来是差不多。
庄妃又拿出大黄,让出纳公公辨别。
出纳公公仔细看了,说应当不是这个。
基本可以确定,出纳公公当时拿到的就是生草乌。
同样是切片,草乌比大黄的颜色要更深一些。不懂药理的人,很难分清二者的区别。
可要是仔细甄别,就能判断两种药物的不同。
连气味都不一样。
所以生草乌一定是在齐福保手里就被替换过了。只是并不知道这样一个常在深宫的太监,何时、如何得了草乌。
其实私藏这样的毒物并非不可能。
这就要提到新帝齐旻登基前的几年混乱,当时五个皇子为了帝位你死我活,后宫自然也是不太平。
太后当时最得信的尚宫女官有铁腕手段,才让后宫的骚乱渐渐平息。
齐旻当上太子后,先帝重固宫规,还将后宫的太监宫女换了血,可还是有一些得力的老人被留了下来。
比如伺候皇帝的曹纶,皇后身边的刘公公,再比如出纳公公和齐福保。
如果齐福保是在五子夺嫡时就私自藏下,到如今再拿出来用,完全说得通。
现在的问题就出在死不承认的齐福保身上。
两天过去了,他在宫正司吃了不少苦头,可就是咬死了不说。
直到下午,宫正司还要给齐福保用刑时,他终于受不了,一五一十交代。
完整说出了生草乌的来历,正是他前去永和宫求皇后把他调回去时,皇后的贴身侍女给了这些药物,说他要是想回来,那就得有投名状。
他以为皇后会包庇他,给他一条生路,却没想到皇后现在全然置他于不顾。
那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说完这些,齐福保就再次昏厥过去。他四十来岁,且本来就有积病,轮番刑罚过来,早就遭不住了。
可惜还没等抬回拘押房,他在路上就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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