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皮肤白的晃眼,仿佛融化的雪。
看到雪白皮肤上绽放的浅红玫瑰,郁渊眸色晦暗。
和另一个人同榻而眠,对郁渊而言,这是完全新奇的体验。
江初言清浅的呼吸声环绕在他耳边,体温的热度顺着相贴的地方传递过来,他伸手,就能触碰到少年温热的皮肤。
过于亲近的距离,对于以往的他来说完全不可忍受,但如今竟然升不出任何厌恶焦躁的心理。
忽然,江初言翻了个身,右腿搭在他腰上,右手搂住他的脖颈,像个小猫咪似的往他怀里钻。
郁渊霎时变得僵硬,浑身血液都停滞住。
“唔……”江初言发出一声含糊梦呓,指尖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江初言不舒服地蹭了蹭,“什么东西……好硬啊……”
郁渊抽出腰间的东西。
那是一柄折叠短刀,刀柄泛着森寒冷光。
在十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恶心的事情,自那以后,郁渊总是贴身带着折叠刀。
那件恶心的事情发生后,郁渊从家里逃出来,没地方去只能睡在桥洞。他年纪小,总有混混来欺负他。他只有不要命地用刀揍回去,才能勉强不被欺负。
已经过了任人宰割的年纪,这把折叠刀却一直留在他身边,时刻警醒他不要相信任何人。连亲生父母都会抛弃他,这个世界还有谁值得信任。
江初言蹙起眉头,迷迷糊糊地嘟囔,嗓音委屈巴巴:“老公……拿开……不舒服……”
……真娇气。
害怕硌到少年,郁渊拿出腰间的折叠刀,刀刃已经微微生锈。
江初言睡着以后,脸颊微微嘟着,乖巧可爱的像个小天使,让人忍不住心软。
看到少年恬静的睡颜,郁渊下床走到垃圾桶前,将陪伴了他很多年的折叠刀扔进垃圾桶。
算了,就相信最后一次。
月光洒进房间,落在墙上的海报。
海报是两个男人裸着上半身正在接吻。
赤.裸的上半身如同伤口溃烂以后流出来的腐败脓水,同样都是恶心的棕黄色。
贴在一起的红.唇仿佛毒蛇吐着猩红的蛇芯子,令人作呕。
郁渊只粗略看了一眼,匆忙厌恶地移开了视线,生理性的眩晕感袭来,手臂传来针扎的疼痛感。
他脸色发白,闭上眼睛死死握紧拳头。
同性之间的亲密接触,在他看来恶心至极。
重新回到床上,郁渊钻进温暖的被子,少年的体温顺着相贴的地方传递过来。郁渊小心翼翼地搂住少年的腰,将脸颊埋进少年后颈。
鼻翼间隐约传来一股浅淡的味道。
清冽的草莓味,混杂着淡淡的柠檬草,莫名撩人心弦。
隔着距离,郁渊若有若无地嗅闻着少年的后颈,胃里翻涌的作呕感逐渐消退,应激反应渐渐平息。
少年身上的香味,能抚慰他的魂灵。
郁渊紧紧搂住怀里的少年,鼻尖贴着少年雪白的后颈。
一夜安眠。
清晨的曦光洒进房间。
高昂的唢呐铃声响起,唢呐声节奏忽快忽慢,声音清厉激越,挑动着熟睡中人们脆弱的神经,就算是耳聋的人都能被吵醒。
郁渊坐起身利落地关掉闹钟铃声。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把唢呐设置成闹钟铃声的天才,不愧是江初言。
郁渊捏了捏眉心。
昨晚他竟然睡得很好。
自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没有做噩梦。没有梦到光怪陆离的嘴脸,扭曲可怖的尸体,凄厉嘶哑的惨叫。而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唢呐的闹钟铃声太刺耳,江初言也被吵醒了,撑着手臂勉强坐起身体。少年刚睡醒没有力气,软着骨头靠在旁边那人身上。
睡衣滑落,精致的锁骨露出来,白皙皮肤隐约有几个浅淡的红印子。
江初言困得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随口吩咐。
“乖,别乱动,让我靠一会儿。”
嗓音软糯中带着一丝娇气,不令人厌烦,反而觉得可爱。
少年人肤色白皙,雪白脸颊还有压出来的红印,漂亮又娇憨。
看到这幅画面,郁渊瞳孔涌动着晦暗,唇角线条绷紧。
江初言头痛欲裂,他昨晚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在梦里被男主花式弄死,足足死了一百多次。
谢谢,各种死法都体验过了。
江初言迷迷糊糊地揉了下眼睛,眼前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猝不及防乍然看到死神的脸,江初言瞳孔骤缩。
“郁渊???”
江初言惊恐地瞪大桃花眼,条件反射道,“求你别杀我!!!”
郁渊眸色变得探究,试探道:“少爷怎么突然这么说。”
他神色温顺,“我怎么可能敢伤到少爷。”
江初言:“……”
狗男主还挺能装。
原著剧情里,就是狗男主抽干了他的血,残忍至极地杀了他。
江初言知道男主警惕性比狗都强,绝对不能被男主发现任何异常。如果男主发现异常,他可能死得更快呜呜呜。
“老公,你昨晚太厉害,”
江初言桃花眼潋滟生辉,咬住水润的下唇,“我的命差点没了。”
他脸颊染着红晕,桃花眼眼尾氤氲开水雾,嗓音软绵,“所以我才说求你别杀我。”
这么牛批的临场反应速度和精湛演技,他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太可惜了。
江初言为自己的才华默默惋惜了几秒钟。
忽然,房门口传来几声咳嗽声。
江初言扭头看过去。
此刻,外面进来一个人,正是江初言的二哥,还有管家等一众佣人。
便宜二哥嘴角抽搐。
管家脸色憋得通红。
一众佣人面容扭曲。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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