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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小红桃直接软倒在地,身子止不住地发颤,带着哭腔道:“求将军高抬贵手,放民女一马!”

江懿低声呵斥他:“你这是做什么?”

“师父不是喜欢吗?”

裴向云眯着眼看他,语气很轻松,好像自己刚才说的不是要剁了人的手,而是探讨晚上吃什么一样简单。

“师父喜欢的东西,做学生的一定要悉数满足才是,”裴向云慢条斯理道,“不然师父在我这儿待得不舒服,又逃走了怎么办?”

江懿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她还是个孩子。”

“方才师父不是说没见过吗?”

裴向云似乎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反问道:“你为了一个舞女骗我,她凭什么要被你护着?”

“裴向云你是不是有病?”江懿瞪大了眼睛,觉得眼前人真的是不可理喻,“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护着谁?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我有没有良心?”

裴向云笑了下,眸中的凶光更甚:“我良心都在你身上呢,别人我管得着么?”

江懿的腕骨被他捏得生疼,低声道:“你有什么气冲我撒,别牵连别人。”

小红桃似乎此刻才窥出这二人间的端倪,连忙补救:“民女知错了,民女不该随意打扰江大人,请将军治民女的罪!”

裴向云转过头看她:“治你的罪?你说我该怎样治你得罪?”

小红桃一时语塞,僵立在原处。

“既然你主动要求,那便剁你一只手罢,”裴向云风轻云淡道,“这你能接受吗?”

小姑娘面色苍白地瘫软在地上,说不出“能”,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裴向云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江懿说,“连小姑娘你都欺负,你还是个人吗?”

裴向云牵起他的手到唇边轻吻了下:“师父说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

江懿下意识地往回抽手,却被人紧紧箍着,动弹不得:“你放了她,你要剁我的手都行。”

裴向云挑眉,眸中闪过一道讥讽。

“来人,把她带下去和先前那个坏了规矩的小厮关在一起,”他说,“没我命令不许放出来。”

两侧守着的乌斯士兵沉默地走过来,一人拽着一条胳膊将小红桃的上半身拽起来,粗/暴地向外拖去。

三人消失在门口,府邸厚重的大门在一片寂静中关上,只余下主座上一对怨侣和那些不是白事胜似白事的烛台摆设。

“师父,你护着关雁归,护着认识了两天的小厮,现在还要护着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戏子,除了我你谁都护,”裴向云的声音很沉,凿落在江懿耳畔,震得他心口发疼,“从前你都是这么护着我的,他们凭什么?”

江懿一掌扇在他脸上,冷声道:“你问问自己凭什么?从你背叛陇西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我学生了,你还有脸要我护着你?”

“在你心里只有陇西最重要吗?”

裴向云有些癫狂地笑了,双目被嫉妒和恨意染上了红色:“你爱陇西,爱燕朝的平民百姓,爱燕朝的狗皇帝和青天大老爷们,却不愿意爱我,是吗?我才是陪在你身边时间最长的人,你凭什么不爱我?”

“我凭什么不爱你?”

江懿看着他几乎发狂的样子,原本的麻木被报复的快感冲散:“我为什么要爱一个狼心狗肺的混蛋?你又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

裴向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语气中的狂躁忽然淡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什么东西。”

他径直伸手开始拉扯江懿繁琐的喜服,三两下便被生生拽开。

白瓷似的皮fu暴露在摇晃的烛光中,上面的疤痕也条条清晰分明。

江懿有些惊慌:“你要做什么?”

“师父不是问我算什么东西么?”裴向云俯身一寸寸地亲吻过那些陈年伤疤,抬起黯色的眸子,“现在便告诉你我是什么。”

那是从年少时便存在的大逆不道的肖想,是让他无数次午夜梦回惊醒的罪魁祸首。

裴向云克制不住自己的动作,疯了似的将人拥在怀中,狠狠地侵占与掠夺,如同末日到来前最后的狂欢。

那人的骨骼纹路被无数遍地摩suo,像是鉴赏玉料的工匠在赏玩好不容易得来的美玉般珍重而狂热。江懿咬牙沉默着,只觉得相贴的地方滚烫而热烈,几乎被星火燎原般烧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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