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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州乌孙敦禁行区周边,近日出现可传变事件。目前通往该地区的道路已全面封锁,白银奖礼盟盟下戍卫堂直属特战一师,正全面接管该地区事务。

白银奖礼盟盟下传变事件防控堂新闻发言人在召开全球记者招待会时强调,本次事件在白银盟境内发生,为我盟盟内事务,其他各盟既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指责我盟安全管理疏漏,该事件的具体发生原因,尚在调查当中。

国际上个别有影响力的大盟,不如将注意力放在其自身盟内的尖锐社会矛盾问题上。本次发生在乌孙敦禁行区周边的可传变事件,不排除人为干扰原因。对个别国际大盟,严重违背科研伦理,暗中在我盟乌孙敦禁行区周边开展严重违反国际盟约的科研实验,并导致严重后果的违法行为,我盟将永远保留追究其责任的权利……”

赵九州一路从猎魔师协会的办事大厅跑回来夜班处第三组的小楼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小屋里面居然有人提前打开了视屏,并且没看柳一飞扭屁股,而是在看无聊的新闻!

我靠,是哪个王八蛋在祸害老子宝贵的精神食粮?

赵九州立刻感觉人生中有限的娱乐资源,遭到了傻逼不可原谅的浪费,然后满心不爽地大步走进值班小屋,就一眼看到了昨晚上那个自称玄术师的家伙,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新闻画面,好像西北那么老远的事情,跟他有什么直接关系似的。

呵!装逼!

“诶!”赵九州拽拽地喊了声,口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潘安达转过头来,原本神色凝重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来了?这个证,你收好。”

他很干脆地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封面一毛一样的小红本,翻开来看了下名字,挑出赵九州的那本递给他,“刚刚半个小时前送到我们办公室的,原本应该让你们自己过来拿,我刚好找你有点事,就顺便给你送过来了,那本是昨晚上跟你一起执勤的那个人的。”

随手把韦绵子的证件,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哦?”赵九州忙接过自己的证件。

翻开一看,证件上的内容平平无奇。除了姓名、性别、出生年月外,最关键的“职级”一栏上,写着“白银奖礼盟黑山总舵黑虎岭分舵城防部夜班处见习学徒”。

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就这样?”赵九州感觉有点仪式感不足,又拿过韦绵子那本,韦绵子的证件上,比他的少了“见习”两个字,赵九州不禁问道,“为什么我这个上面有还有个见习?”

“工龄不一样。”潘安达关掉视屏,淡淡解释,“他有二十多年的工龄了,没有转正试用期。你不一样,你是进学落榜,蒙学刚出来就马上参加工作,才上了几天的班,工龄连一个月都不到。所以按照规矩,还得有半年到一年的实习期。不过你不用担心,见习学徒的编制也是正式编制,你已经是自己人了。”

“哦,原来还有实习期的,这我倒是第一天知道……”赵九州听潘安达解释完,也就不由得放心了,但嘴里还习惯性地嘀嘀咕咕,“奶奶的,我还以为你们故意搞我……”

“搞不了的。”潘安达笑道,“昨晚上你拿到的那两颗三级晶核,加起来市场价能值两百多万了,这是非常大的功劳,要是放在我身上,我都能升副执事了。”

“那你现在还不是?”

“我不是,我还只是内门弟子。”

“副执事其实也是内门弟子吧?”赵九州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小红本收好,随手把韦绵子的那本随手扔在桌上,又打开视屏,很习惯性地念道,“柳一飞,扭……算了。”

边上有人,无法投入。赵九州又果断关掉视屏,脸上也完全看不出来,刚才为了从办事大厅跑路而装出的那种狂喜——就算有真心的成分,跑了这么久,情绪也已经消化得差多了。

“对,副执事是非正式职衔,其实还是内门弟子,不过晋升执事顺位比较高。”潘安达对赵九州表现得相当耐心,跟他仔细地解释着。

但赵九州作为一个常年做梦当盟主的货,对这些常识早就烂熟于胸,也不过就是没话找话,跟潘安达闲扯两句,根本不用着潘安达跟他解释这么浅显的问题。

白银奖礼盟的职衔体系复杂而有序,官衔、军衔、职务,看似错综复杂,但通常干上一两个月,大家就基本都能明白这套玩意儿是怎么回事。

比方眼前的潘安达,他的职务是黑虎岭分舵城防部夜班处的管事弟子,那就是还没正式进入白银盟的官员体系,弟子就是弟子,根本不是官儿。

只有像柳子青那样,挂着夜班处的执事职务,职衔一体,全权负责整个处的日常事务——也就是白银盟体系中最小的一级单位,完全由他一个人说了算;又或者能对单位中“人、事、财、物”中的任意一项有直接拍板权的,那才是白银盟体制所认可的“官身”。

反过来讲,像朱大昌那样的外门弟子,职务上是个队长,但其实队里弟兄们的事情,他说了全都不算。他没有招收和开除队员的权力,发多少钱也轮不到他管,至于该去哪里执勤,执勤路线怎么安排,装备武器该怎么发,那就更不是他能决定的。

他最多也就是他自己的职责范围内,安排不同的人,去不同的地方站着。

谁去守粪坑,谁在办公室值班,还有写写报告什么的。

但即便就这点权力了,事情本身也还要受一些潜规则的限制,朱大昌也不能胡来。

因为如果他敢派正式工去守粪坑,后果肯定会比较严重。人家正式工如果当场跟丫翻脸了,事情闹大了,那绝对是两败俱伤。一个不服从领命,另一个管理无方,所以朱大昌该哄着队员的时候,也照样得认怂,不然连这个不算官的队长都没得当。

而不像柳子青,如果遇上类似的底下人造反的事情,他完全能当场开除对方。

所以昨晚上,赵九州对他出言不逊的时候,他是真能让赵九州滚蛋的。

只不过柳子青完全不屑于那么做而已。

区区一个临时工,也配让柳子青生气?

赵九州这才命大地捡回一个饭碗。

不然要是遇上柳亚红那样的领导,基本上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说回潘安达,他现在手里的这点小权力,实际上仅仅只是来自于柳子青的授予,而并非因为他本身的位置。柳子青什么时候想收回,那潘安达就什么时候失去权力。

因此在赵九州眼里,他自己和潘安达,完全就是一个坑里的小人物。谁也没必要跟谁装逼,更不需要装孙子。反正都只是体制内正式打工仔,最多也就欺负欺负临时工。

“你说……你找我什么事?”

眼见柳一飞的屁股看不成了,赵九州也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活的,而不是真的来混吃等死的。

潘安达笑了笑,“西北乌孙敦禁行区出事了,全国招人。我们这边,推荐你过去支援。”

赵九州听完这句话,忽然间就变得无比的安静。

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去打仗?”赵九州一万个不信地看着潘安达。

潘安达一点头,“嗯。”

赵九州的眼中,逐渐有点惊恐的神色了,“你是认真的?”

潘安达依然点头,“嗯。”

“等下,你等一下!”赵九州看着潘安达毫不作假的样子,顿时就真的惊慌了,“你们……你们是故意的!你们是不是想弄死我,好继承我家的社稷城户口?”

“???”潘安达愣了两秒,居然特么地笑了,“你别这么紧张啊……”

“放屁!老子凭什么不紧张!我凭什么第一天转正,就要去前线送命?”赵九州失控地大喊大叫,“我的梦想是坐在办公室里,平静祥和地过完我悠闲舒适的一生!为什么我们队里这么多人你不要,偏偏只要我一个?别说我刚转正好欺负啊!韦绵子不也刚转正吗?”

“我特么转正得罪你了吗?”韦绵子和朱大昌几个人,正好在外面巡完一圈走回来。

一听赵九州又在大吼大叫,韦绵子立马冲进来就要和他口头单挑。

“和他没关系!”潘安达直接阻止两个人无聊的骂战,大声对赵九州道,“我们不是在你们三队选择了你,而是在夜班处十六个小组的所有两百四十个人当中,只选择了你一个!”

“我草!”赵九州顿时更加火大了,“太过分了啊!想弄死我都不掩饰了吗?”

“谁要弄死你?”朱大昌还没搞清楚状况。

赵九州指着潘安达就骂:“就是这狗日的!居然让我上前线!”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顿时一片哗然。

可还来不及问到底是什么状况,另一边的韦绵子突然发现了赵九州扔在桌上的那本他的转正证件,一嗓子就嗷嗷大叫起来,“我转正了!我转正了!我特么……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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