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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这句无心的不喜欢,苏见青将这首歌曲从歌单中删除。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和什么较劲。

早晨出门,苏见青预备去楼下候车,路程安和她提到有剧组专车接演员去片场。于是她提前十分钟在此等候。

寒风之中,女人出挑纤细,温婉清丽。穿着并不厚重,姣好洁白的面色如古画中的出落女子。气质娇柔,宛若一片薄纱精致细巧,却要捧在掌心里呵着护着。

这样的美并不是练习与打磨出来的,她是未经雨露风霜的璞玉,还带着一股子脆生生的灵巧和柔弱。

一辆漆黑锃亮的华丽轿车驶过来,精准地停在她的跟前。

苏见青觉得古怪。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从驾驶座下来。

苏见青疑惑问:“路导叫你过来?”

他说:“是祁先生。”

她回道:“替我谢过他,我跟剧组的车走。”

司机先生霎时表现出为难神色。

“没关系,你去吧。”她忽然有种当家太太的气势。

对方回到车上,取出一袋子东西,交给苏见青。袋中是一些膏药,冲剂,甚至还有清热的花茶。

苏见青莞尔,贴心如祁正寒,这一些小事也劳他费心处理。

想到刚来燕城念书的时候,因为这里气候相对南方过于干燥,苏见青也总是上火、流鼻血,那时这些琐事都是妈妈替她安排。除了父母亲,她也没有受过这样优待。

走神之际,剧组的中巴车开了过来。

车上是一些中年人,苏见青简单地点头做招呼,她走到最后排的角落里落座。将窗户推开,让新鲜的风流淌进来。

下一站是c大,车停后又启动,热闹了些。苏见青察觉到有人在身边坐下,是盛宴。年轻人就是耐造,他只穿一件黑色夹克,她抬起头,但她的帽檐挡住他的脸,苏见青奚落了一句:“前面那么多位置你不坐,非要挤在这里。”

没有应答。

她好奇地掀开帽檐看他。

原来是戴着耳机,察觉到她的注视,男孩旋即也看向苏见青,他摘下耳机:“你和我说话了吗?”

苏见青啃着面包,有点口干,“有没有水?”

“只有我喝过的。”他用手去摸后面的书包。

苏见青抬了一下手,示意不用。

盛宴端详她:“为什么不给我点赞?”

他的话题还是这样跳跃。

苏见青知道他在说什么,那是他今晨发的一张绘画作品,内容为:女神。图片上是他的一幅抽象派人像作品——因为盛宴要演的是一名追求苏见青的美术生。

她重新点开那张图片。画风堪比毕加索。

“你自己觉得这好看吗?”苏见青很是疑惑地看着他,“我给你点个踩。”

盛宴一边苦恼地说:“不要这么残忍,我昨天画了一宿。”

一边站起来,迎接从前面抛过来的一瓶矿泉水,而后顺势将水搁在见青的腿上。此举让他顺理成章地获得了一个朋友圈的小红心。

“早上好,小保安。”江潋走过来,轻轻拍了一下盛宴的脑袋,而后在他的另一侧坐下。

一个人的冷清座位很快热闹了起来,苏见青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人缘这么好。

江潋给他们发放奶糖,见青接过,她说:“谢谢,谁是保安?”

盛宴举手认领,害羞笑出梨涡。

苏见青说:“这是什么梗?我怎么听不明白。”

江潋说:“你不知道那个笑话吗?宝、早安。早,保安。”

苏见青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她用一只手旋纹丝不动的瓶盖。盛宴行使角色的职权,接过她手中的瓶盖,为她拧开。

见青说:“委屈你当我的保安。”

少年看着她笑:“是我的荣幸。”

他们在美术院校拍戏,中午放饭,江潋走到苏见青的身后。

那时苏见青在休憩,她的戏份在画室,摄影机拍不到的地方,她的铅笔线条在纸上画一些废稿。于是江潋看到白纸中央苏见青的画——

是一只成年男人的手。纤细骨感、又有力量。

画已经成型,苏见青仍在描摹,她在想象一些什么,继续又上去添置几笔。

艳阳穿过柔白的窗帘,落在她的画纸上。

“你还有绘画的天赋。”

苏见青才注意到身后有人站在那里,她抬头看向江潋,因阳光热烈,她稍稍眯眼:“随手画的。”

江潋说:“一起吃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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