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午后,骄阳似火。
路筱筱趴在窄小的窗台上,被外面的虫鸣和鸟叫吵的愈发烦闷。
外面是墙壁斑驳的老旧破楼,没有豪华猫窝,也没有铺着天鹅绒草的柔软草坪,一切都是简陋且陌生的。
于是路筱筱终于认命地接受自己的饲养员已经破产的事实。
怎么会这样呢?
她,路筱筱,一只颜值逆天的奶白色小猫咪,基本上人见人爱,看过她的人都无不称赞她的可爱。
而她的饲养员叫贺知州,是亚洲顶尖唱作人。
出道七年,贺知州一路包揽了本土乐坛各种有头有脸的权威奖项,光是金曲奖就拿了六次,还数次斩获国际音乐大奖,他自己制作的原创音乐专辑数次突破销售记录,作品传唱度高,有多首大热影视OST,很多歌曲都成为了经典。
总之就很厉害。
但就是这样厉害的人,因为支付给经济公司天价解约费和后续一系列连锁反应,如今已经成为一个资产为负的穷光蛋。
路筱筱喵喵叹气。
她还记得前不久她过生日时,贺知州给她放了上百万的海上烟花当惊喜,那时他们住的是高端别墅,吃的是美味珍馐,游轮、跑车、名贵红酒、私人飞机应有尽有。
一切还仿佛在昨天。
可如今那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现在贺知州带她来到一个不足百平的出租房内,豪华的猫窝不复存在,数不尽的猫玩具所剩无几,整个小区连电梯都没有,更不用提柔软的草坪。
路筱筱神情蔫蔫。
她努力打起精神安慰自己,说没关系。
想她七年前刚遇到贺知州那会儿,贺知州才十七岁,住着狭窄逼仄的出租房,弹着破损不堪的旧吉他,天天吃泡面配榨菜,写的歌问人问津,现在情况再糟糕,也比那时候要好一些。
都会过去的。
他们也是一起总苦日子熬过来的,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可这自我安慰明显没有用。
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遇到这种事不是所有生物都能像贺知州一样淡然处之。
“喵~”
好想要空调!她好想要空调啊!
路筱筱心情烦闷,也不去避热,就趴在阳光鼎盛的窗口下,瘫着身子,宛如一条废猫。
贺知州走过来,将她抱起,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肉垫,笑道:“这是怎么了?”
“喵喵!”
路筱筱用力凶他。
我在想以后的猫生要怎么过啊!
贺知州虽然破产了,但他有才有貌还有无数粉丝,只要出去露脸,就一定有钱的。
但贺知州就是不出去。
他不要流量也不要钱,就隐居在这个老破小的出租房里,每天闷头写歌。
作为一只小猫咪,路筱筱不是很懂一些创作者的毛病。
“是不是热了?那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贺知州抱她去了浴室,接好水,调完温度,就把她放进了那个小小的水盆里。
真的好小啊。
路筱筱伸出爪子拍了一下那劣质的塑料盆边缘,忽然就好委屈。
之前贺知州都会抱着她在那个造型精致宽敞透亮的白水晶浴缸里洗澡,可这里根本没有浴缸,贺知州也只能淋浴。
哗啦啦的水声在一旁响起,贺知州开始洗澡,那漂亮的小猫咪却忽然蹬开小盆子就跳到他怀里要他抱。
贺知州把那团毛茸茸接住,举起来亲了亲,说对不起啊小小,让你受委屈了。
“喵呜~”
路筱筱抬眼看向自己的饲养员。
哪怕是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路筱筱也能清晰看到男人那锋利的下颌线条和优越五官。
他是真的很帅,上天赋予他出众才华的同时还不忘给予他无与伦比的容貌,长着这么一张脸,也难怪那么多人羡慕觊觎。
“喵~”
贺知州抱着路筱筱,给她揉搓清洗,路筱筱就用肉乎乎的小爪子在男人精健的胸肌上来回乱踩。
“喵喵喵!”
长成这样,出去要饭都有人给钱吧?为什么你非要闷头窝在这里啊!
“是我弄疼你了吗?还是想要剪指甲了?”
贺知州握着她的小爪子,看着她有点长的指甲,就关了花洒,去找出了猫咪专用指甲刀。
“马上给你剪指甲,乖一点啊宝贝。”
“喵……”
路筱筱偃旗息鼓了。
没关系,过苦日子就过苦日子吧,谁叫这么多年贺知州一直在好好照顾她,哪怕最艰难的时候,贺知州也没让她挨一点饿,还把她全身皮毛伺候的始终油光水滑。
午后,清俊的男人又弹起了吉他,他断断续续的拨弄琴弦,时不时地停下,或沉思,或在本子上记录两下,或转头看看她。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
那时候的贺知州似乎也是这样,穿着简单的白T恤,弹着吉他,对她笑着哼唱。
贺知州笑起来可真是好看,带着十足的少年气,英俊又清爽。
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很多事都变了样,但有些事却一直没变,比方说贺知州对她的笑,比方说贺知州一直在好好照顾她。
路筱筱趴在贺知州腿边,晃了晃尾巴。
这个男人对我真的很好。
我该怎么办呢?
家里的食物很快就被吃没了,贺知州用卡里仅有的钱在网上给路筱筱买足了口粮,他自己却过起了两天吃一顿泡面的苦日子。
路筱筱看着男人似乎更瘦削的下颌,看着他系上围裙给自己炸鱼的背影,顿时有些泪汪汪。
都怪她太能吃了,可是她不吃又不行。
要不然就出去打工吧,虽然不一定能反过来养活贺知州,但至少能养活自己,给贺知州减轻些负担。
不过要赚钱做猫咪肯定不行,还是要变成人。
她能成功吗?
这几年在贺知州身边,她当猫当的舒舒服服,还从没想过做人,也完全没有化过人形。
要不然就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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